张漂亮得过分的脸,再开口,裴哲比平时更低的音色藏不住愠怒:“你找赵以川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跟你没关系吧。”江栩饶有兴味地观察他,问,“生气了?” 多荒谬,裴哲居然无法回答。 尽管这时确实很愤怒,但他仍不露声色地维持体面,裴哲说:“需要我提醒你一句吗?赵以川已经结婚了。” 江栩若有所思:“所以呢?” 裴哲:“深更半夜和他单独见面,不觉得不太礼貌?” 闻言,江栩像听见什么天大笑话似的,几乎前俯后仰,笑到后面不小心呛了,猛咳好一阵才喘匀了气,重新望向裴哲。 “那不好意思了,我这个人从小没有爹妈教你是知道的,不懂什么叫礼貌。”他见裴哲目光微沉,继续说,“而且你和他虽然说结婚了……裴哲,你们多久见一次?睡过吗?” 裴哲一愣。 他的表情已回答了江栩。 “不会吧,你们现在还没睡过?你改吃素了啊裴哲?”江栩出乎意料地笑出声,紧接着飞快揭过不给裴哲一点反驳自己的机会,“哦,没别的意思,我只是看他挺顺眼的,裴总,私底下聊两句、见两次,你不会多心的吧?” 裴哲知道他本性如何,但当面听见,悄无声息地以指尖掐了把手心。 他置若罔闻地说:“今天赵以川不会下来见你,请回。” “所以都怪你去看他手机。你不看,乖乖到点儿走了不行吗?”江栩好像自说自话,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裴哲不放,“我都和赵律师约好了。” 街灯无端闪烁,江栩一眨不眨的目光捉住裴哲,毒蛇似的缠着不放。 夜深露重,看着竟有些渗人。 裴哲被他盯得反而回过神,冷哼道:“如果你有要紧事我不介意代为转达,反正一会儿还要回他家的,不麻烦。” 江栩颇为意外,抬了抬眉。 就在裴哲以为他又要说什么话故意激怒自己,江栩却收起了耍赖和嘲讽。一看就没安好心的眼神也变了,他连刺探都十分无辜。 “真不经逗。”江栩说,“我找赵以川有正事。你知道吧,泰恒最近在和一个美国的轮渡公司打仲裁案。老头说赵以川以前是个很不错的国际仲裁律师,刚好我们的案子又是华闻代理,眼看这两天就要在新加坡开庭了,想问问他的意见。” 误会赵以川的尴尬替代了仿佛被背叛时感到愤怒,裴哲不声不响地后退半步,再无剑拔弩张,耐着性子说:“他没有负责这个案子。” “对哦,华闻顶多让他给启荣科技做做顾问,上亿的生意可不敢让他碰。”江栩话里有话地说,“我又不是你啊,什么烂摊子都敢接的——不过我看赵以川业务能力还算精通,有些事问他,应该没错,你别往心里去啊裴哲。” 看似挑衅被裴哲接手前一团乱麻的启荣科技,实际指桑骂槐说的谁,大家心里都清楚。 裴哲不想继续和他聊赵以川了。 江栩只是不经手泰恒的生意,不代表他对自家产业一无所知,而裴哲也从未小瞧过他。他知道江栩很聪明,而且精于算计心机比谁都深沉。被他点破和赵以川的婚姻名不副实也好,赵以川家中可能爆雷也好,裴哲竟都不太吃惊。 但今天江栩的重点似乎并非这个。 “稀奇。”裴哲不冷不热地回答,“这么关心泰恒,江少爷打算找点正事做了?” 江栩单手托腮,微偏着头,听见这话后嘴角仍略略上扬,眼神如刃闪过一道寒光:“正事?那有什么好玩儿的,做个屁。老头给我留了九位数的信托基金放在那儿,泰恒死不死我都活得很滋润。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真是赵以川帮泰恒做仲裁,我可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