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觉得和她还行,潜移默化地认同了徐莱“敞开心扉”的治疗方案——尽管徐莱一再强调裴哲没病。 在她面前,裴哲时隔多年第一次试着去提起francesco。 “我叫他fran,意大利裔美国人,家在迈阿密。 “高中毕业的暑假认识的,他是我第二任。你知道,自己在国外很容易寂寞……或者说,不安。我们……很快就开始date,登山,划船,去西部的沙漠边缘徒步。他喜欢极限运动,我那时也向往一些能带来刺激的东西所以很沉迷,我们还计划过去夏威夷爬火山。 “当然,最后没有去,我回芝加哥上学,他在纽约入职了一家律所。都在东部,见面其实没那么难,可是明显没有假期见得那么多了。 “这段关系断断续续地维持了……两年?快三年?中途也分开过好几次,我记不太清,但我太需要那种‘安定感’所以一直没完全断掉和他的联系。朋友说我有点恋爱脑,可能吧,就算分手,短期内也割舍不下。 “后来……我发现fran出轨了。 “或者说,我其实才是那个‘第三者’。” 到这里裴哲就停止,他沉默很久后对徐莱解释:“对不起,后面的我不想提了。” 这段回忆依旧面目全非,恰好对应当年深陷其中遍体鳞伤的裴哲。他无法回忆,尴尬地停下,每当这时徐莱就没事人似的给他再起一个头,改成别的话题。 聊工作,聊隋迟安,程明柏的菜园,裴照雪的茶,聊某个策划案的甲方是想东西不过脑子的傻逼,聊不省心的表弟和被害妄想症晚期的叔父。 惟独不聊赵以川。 裴哲甚至没告诉徐莱自己结婚了。 结婚了还会因为若干年前的失恋来拜访心理咨询师,听上去太不知好歹。所以大概,徐莱暗示他“没效果”也有一部分原因在从开始就有所保留的谎言吧。 打开车门,电话在点燃发动机的时候接入蓝牙,裴哲瞥一眼提示。 “怎么了楚少?” “明晚喝酒!”楚畅兴致高涨地报了几个人名,都是父母圈子里从小玩到大的,他还特意强调江栩不会去,“你结婚以后都不跟我们喝酒了!说,是不是被老婆管得要看破红尘戒律清规?还是乐不思蜀——” 裴哲:“那去吧。” 答应得这么爽快,给楚畅吓到了,半晌,他才说:“真的假的?” “嗯,去的。”裴哲说,“晚点地址发我。” “怎么……”楚畅还不太信,“别不是又想临时放鸽子吧,待会儿接个电话说老婆查岗提前撤退?” “这是文恒朗上次的理由。”裴哲提醒他。 楚畅:“那不管,谁让你们一个个都步入婚姻的坟墓了。我可说好,你们几个已婚人士明天都不许用老婆老公当借口,休想提前走人!” “行。”裴哲笑了两声,“别拿这个激我。” 隔着电话和光纤,对方只听他说得愉快,并看不见裴哲眼神依旧古井无波。 因为上一段恋爱结束得太戏剧,裴哲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为了留学生圈子里的笑话。家境好的人太多,根本不在乎公开谈论会得罪他。直到那些人的调性,他本就不喜欢跟同学来往,这下更是完全不联系了。 年轻时,最稳固的友谊要么来自共苦的同学,要么来自一起长大的朋友。 楚畅属于后者。 和楚畅一样的还有四五个,有男有女,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父母辈的商业合作关系一直坚如磐石。裴哲和大哥文恒朗差了近10岁,是最小的弟弟,因而哥哥姐姐们都宠他,对他突然结婚更是表达出无限关怀。 约好的地点在一家高档会所,这次聚会的组织人邹路苒定了顶层餐厅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