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去找你的丈夫对质!” 秋瑜正要去找陈侧柏,听见这话,疑惑抬头:“为什么?” “你丈夫一直在以某种方式监视你,窥探你的一举一动,却始终没有告诉你原因,你没想过为什么吗?” 秋瑜垂眸:“所以,我才要去问他。” “……”卢泽厚无语,“千万不要问,他不会告诉你真相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这段时间,应该问过他类似的问题吧?” 秋瑜迟疑一点头。 “那他是不是从没有给过你明确的答复?”卢泽厚循循善诱,“我敢打包票,你现在过去问,他第一反应也是模棱两可地搪塞你。” “你丈夫的智商已逼近人类的极限。你现在过去问他,只会打草惊蛇。要是他下定决心不想告诉你真相,你直接跟他对质,除了让他更加警惕以外,没有任何用处……一旦他心生警惕,你可能这辈子都机会再知道真相。难道你想一辈子都被他关在谎言的牢笼里吗?” 秋瑜不相信陈侧柏会一辈子欺骗她,但他确实对她有所隐瞒,而且今天编造了一个错漏百出的谎言来搪塞她。 他为什么不愿意告诉她,他就是窥视者? 他为什么要窥视她? 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隐情? 是他对她抱有恶意,还是有难以启齿的苦衷? “依照您的意思,我该怎么办?”秋瑜轻声说。 她这么问,并不是要对卢泽厚言听计从,只是想知道他会给出怎样的建议。 “回答你之前,”卢泽厚问,“我想问一个问题,你觉得陈博士为什么会隐瞒窥视者的身份?” 秋瑜下意识想要回头,望向陈侧柏,强行忍住了。 她头脑乱糟糟的,完全凭直觉答道:“……可能是怕我害怕他吧,我想不出来别的原因。” “所以,你直接去问他,他很可能会为了不吓到你,而隐瞒一部分真相。”卢泽厚说,“我个人认为,你想要弄清楚全部真相,只能逼他一把。” 秋瑜蹙眉:“逼他一把?” 卢泽厚点头:“相信我,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让他对你坦诚以待。我虽然跟陈博士不熟,但就刚刚那段时间相处下来,我发现,他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你是否在他的视线里。” 秋瑜微怔。 卢泽厚示意她转头:“我启动了屏蔽力场,他听不见我们的对话,也看不到我们的口型,所以才会变得那么焦躁。” “我说的‘逼他一把’,不是让你实质性地伤害他,你只需要假意向他提出离婚就行了。” “当然,像陈博士这种智商极高的人,你不能直接向他提出离婚,那么他会一下子猜到前因后果,你必须循序渐进地疏远他,再提出离婚。” 说实话,以离婚要挟陈侧柏说出真相,完全与秋瑜的价值观相悖。 她皱眉,正要拒绝,却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陈侧柏一眼。 她跟卢泽厚交谈的时间并不长,也就十来分钟,陈侧柏却像她已经离开了一个世纪般,表情冰冷烦躁至极,连她都看出了异常。 他有轻微的洁癖和强迫症,出门在外,决不会倚靠在墙上,也不会解开衬衫的扣子。 此刻,他却倚靠在仓库的涂鸦墙上,动作粗暴地点了一支烟,第一次解开了衬衫最上面那两颗扣子,露出线条凌厉的锁骨。 别人可能不知道,他这些行为意味着什么,但她非常清楚他怎么了。 ——他听不到她的声音、看不到她的口型、碰触不到她,烦躁得快要失控了。 如果她直接去问他为什么窥视她,为什么这么容易失控,他肯定不会告诉她。 不是她不相信他,而是他有前科——广告牌事件,他就对她选择了隐瞒。 卢泽厚的说法,不无道理。 想弄清楚全部真相,只能逼他一把。 可是…… 秋瑜欲言又止。 卢泽厚看出她的犹豫,问道:“你在犹豫什么?” “……我不想伤害他。” 卢泽厚觉得这姑娘对陈侧柏未免太好了一些:“他欺骗了你那么久,你就一点也不想报复他吗?你就当这是一个小小的惩戒,让他以后再也不敢欺骗你,反正也不是真的离婚。” 秋瑜闭了闭眼,又回头看了陈侧柏一眼。 像是察觉到她的眼神,陈侧柏衔着烟,掀起眼皮,对上她的视线。 他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瞳孔却逐渐紧缩成针,如同某种进入狩猎状态的大型野兽。 他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露出兽态,紧紧地盯着她,拿下口中的香烟,吐出一口烟雾。 同一时刻,“窥视者”也朝她投去目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