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理直气壮。 傅云峥随手把档案袋放在一边, 抬起手想摸摸余鹤的头发,又不确定余鹤是否会排斥他的接触。 现在的余鹤总是很戒备。 正在犹豫中, 余鹤低下头凑过来, 主动把一头略微炸毛的头发放到傅云峥手掌之下, 就像一只过分黏人又温和无害的小动物, 依旧很亲近傅云峥。 傅云峥压了压余鹤翘起的发梢:“真是大少爷,头发也娇气, 又不是拿洗衣粉洗的,怎么炸成这样?” 头发都炸成这样了, 余鹤还在替傅云峥找补:“用沐浴乳洗的头发很蓬松,挺好的。” 傅云峥轻轻捧起余鹤的脸:“肢体接触会让你不舒服吗?” 余鹤说:“你碰我没关系的,傅老板,我的戒心不针对你。” 余鹤的直白使他们的交流变得更简单。 傅云峥也坦诚道:“小鹤,我很怕让你感到难受。” 余鹤握住傅云峥的手:“和以前一样就可以。我没有任何一个刹那排斥过你的接触,你让我感到很安全。” “好吧,”拇指轻轻在余鹤唇角的伤口一触,傅云峥眼中全是藏不住的心疼:“和医生约下次见面的时间了吗?” 余鹤脸上露出很无辜的表情,好像很苦恼:“我对抗性太强了,和医生也谈不出什么结果,我没办法和他建立信任感,会下意识说谎,所以治疗好像没什么用。” 傅云峥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扬,掐着余鹤脸上的肉晃了晃:“心里什么都清楚,就是不肯改是吧。” 余鹤应了一声,掏出手机:“我从网上下单了一些有关心理治疗的书,我可以自己医自已。” 这真是一个荒唐的决定,如果双向情感障碍真的这么容易医治的话,也不会成为医学难题了。 可傅云峥却说:“都随你吧。” 然而,余鹤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他仰头看傅云峥,一双桃花眼潋滟着,好像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 傅云峥很擅长读懂余鹤眼中的情绪,他看了眼屏幕上的图书订单,承诺道:“好,这些书我来看,我来医你。可以吗?” 余鹤满意了,桃花眼弯成一条漂亮的弧:“那最好了。” 回去的路上,傅云峥还是打开档案袋。 他对余鹤过于完美地测试答卷感到讶异,若不是亲眼所见那些异常表现,仅凭这份报告实在让人难以相信余鹤居然存在心理问题。 严重到在幻觉和噩梦中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无论是什么事情,傅云峥都能找到夸奖余鹤的切入点。 傅云峥看着手中评分极高的检测报告:“有的题还挺难的,这些逻辑推理题你都怎么做出来的。” 余鹤并拢中食二指,点了点自己太阳穴,如实陈述:“躁狂状态下,创造力和工作效率会增高,海明威的表现是擅长写作,而我是擅长考试。” 瞧着余鹤有些得意的骄傲模样,傅云峥唇角微扬,但微笑的弧度还没能完全展开就再度压平。 傅云峥惆怅道:“确实,很多天才都患有躁郁症。” 每一次躁狂发作,都是一次大脑的重塑与激发。 可以简单地比喻成电脑系统升级。 大多数的时候系统升级都是带有正向意义的,但也无法排除某种特殊的情况。 有些升级,会导致整个电脑程序的全面崩溃。 天才的奇思妙想与疯子的胡思乱想界限模糊,越高智商的人越容易患上精神类疾病。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