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父母双亡,当时他的胞弟赵百万还只是在襁褓中的婴孩,兄弟二人被族亲养大,然而父母留下了大笔遗产,足够他们不缺吃喝,他所经历的困苦,与为柴米油盐奔波的底层百姓并不相同。 因此赵子仪虽曾与符危同在冀北军,但两人在出身上就不是一路人,明面上二人交集也不算多。满朝文武皆同僚,随便拉出来两个人,多多少少都可能会有点交集,倘若不是带着疑心去审视,根本不会将二人联系到一起。 然而当把所有的线索全部放到一起,一切显得那样巧合。 监察令所查的内容十分详细,只是他之前并不知晓这个案子还牵扯到符危,所以卷宗里面并没有太多相关内容。 魏潜看向监察令,他查这些消息的确很有一套。 监察令叹了口气,掏出一枚令牌放在桌上,“此令可以调遣监察四处所有监察使,且先用着吧,我进宫去了。” 第456章 恶意 监察令丢下令牌便急匆匆走了。 崔凝满脸震惊,“他竟将这东西给了我们?!” 魏潜没头没尾的道了句,“大人一直忠于陛下。” 崔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监察令如此痛快的给予便利,一是希望他们速战速决,二是要他们能把消息按住,不要搞得满城风雨,让圣上为难。 从始至终,监察令的目的就没有变过。 只是圣上故意挑着这个时候把魏潜扔去刑部,是成心为难他,监察令给出这个令牌算是与圣上作对,多少是冒了点险。 虽说查案是衙门本分,但权力捏在谁手里谁说了算,不管监察令为了什么,却是切切实实给力极大的便利。崔凝也不是那不知好歹之人,自会回报。 魏潜把令牌推到崔凝面前,“拿着吧。” 崔凝没有推让,直接拿起令牌。魏潜如今已经不是监察司官员,拿此令不妥,再者她等了七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现在,又怎会退缩。 有了令牌,便可以令监察一处去查宁远将军。他们不能全指望用“攻心计”迫符危认罪,还得尽快查找好证据,做好两手准备。 不过,崔凝有别的顾虑,“人手多固然是好事,只是不知这监察司中还有没有其他人的眼线。” 魏潜道,“有也不妨事,若是有人慌乱之下做点什么岂不更好?事到如今没有必要束手束脚,令一处的人去查便好。” 查二十年前东硖石谷之事分外困难,若不然胡御史也不会查了这么些年没有丝毫进展,但若有人急于做点什么,自然便会成为突破口。 “原来五哥说的攻心,也不针对符危一人。”崔凝眼睛一转,“那咱们也可以诈一诈宁远将军,即便符危能沉得住气,我就不信同他一伙的人个個都能沉得住气。” 东硖石谷坑死了几万先锋军,这番谋划,绝不是一个人能做成,当年符危刚刚从武转文,他人在长安,应该只是幕后“军师”,必然还有人在前线执行,那些可都是武将! 崔凝不相信武将个个都是有勇有谋,她心中有谋划,与魏潜商议一番便拿着令牌去调遣人手。 魏潜反倒是闲了一些。 他在茶室坐了许久,终是起身去了狱中。 符远对墙跪坐在桌案前,听见开门的声音微微侧首,看见来人是魏潜便转过身来。 狱卒放了一个胡椅,魏潜在他对面坐下。 两人相顾久久无言。 还是符远打破沉默,笑道,“你来这里不会就是为了看我吧?” “嗯。”魏潜还真就只是为了看他。 眼见符远言笑晏晏,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一般,他倒也说不上难过,只是心头有一瞬的茫然。 符远挑眉,“不打算审我?” 魏潜沉默片刻,才缓缓道,“今日来的只是魏长渊。” 听得这话,符远唇畔的笑意才缓缓褪去,一时间沉默的人倒是换了人。 “你何时知晓阿凝身份?”魏潜问。 符远想,究竟是何时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