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肯定就会被注意到,而且很难说现在没有走漏风声。 然而面对手握权势极为狡诈心狠的敌人,一开始就暴露已经查到什么程度,显然会陷入绝对的被动。 魏潜明白她的意思,“你想主动出击?” “是。”她目光灼灼,“让我来安排吧。” 魏潜沉默回望。 “我这些年好好的,说明幕后凶手要么并不知道我的存在,要么觉得我毫无威胁。如果他知道我存在,并且对他产生威胁呢?”崔凝声音很轻却十分坚定,“当年我突然下山,什么都不懂,可是我赖着你,入监察司,并不是为了一直躲在你们身后做缩头乌龟!五哥,我知道你不愿把我推到危险的境地,可是我的身份早晚会暴露,既然如此,不如自己决定暴露的时机!” 他终于在她的目光败下阵来,“好。” 崔凝垂下眼眸,羽睫微颤,“待我明日准备好再传信给你。” 魏潜已经大概猜到她要干什么了,但没有多问。 从前魏潜可能会把一切视为自己的责任,但他后来意识到,她暂时地依赖,只是幼崽的生存本能。 为藤蔓支撑起一片天地是魄力,倘若同为大树,却因对方一时年幼便阻止她去经历风雨,是侵犯和剥夺,而他并不想用那种方式去守护她。 * 两人聊完正事,崔凝便直接回家去了。 坐在马车里,她对崔平香低声交代她明天需要办的事。 翌日,崔凝一早便去了监察司的监狱。 宜安公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死人了,不过因着说出一句道门案的证词,暂时留下一条命。 许是知道自己必死无疑,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意思,躺在榻上,头发凌乱,绣着夜昙花的大袖在身侧窝成一团,再无上次见面时优雅从容。崔凝在栅栏外站了半晌,她才懒散的瞥了一眼,言语讥讽,“他竟然这么快就把好朋友的出卖了,什么至交好友,在他心里的分量也就那样嘛!” 崔凝不曾解释,反而问道,“怎么听你的意思,好像很确定是符长庚行凶?” 宜安公主轻笑,“我可没这么说。” “既然真相尚未可知,又何谈出卖?”过去许多年的经历无数亲近之人死亡,崔凝的心已经很冷很静了,不会因为这点小事便被情绪冲昏头脑。 她看着宜安公主微微变化的表情,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伱大概不知道,其实还有一个人也告诉我这件事了呢。” 宜安公主目露狐疑。 这件事可不是什么烂大街的消息,连太子都不知晓…… “是谢子清啊。”崔凝没让她猜测太久,“殿下以为,您此刻身陷囹圄,是谁在背后默默出力?” 宜安公主哼笑,“谢子清?我与他那点过节,也值当他大费周章对付我?” 崔凝道,“专门对付您倒是不至于,顺手的事,何乐不为?” 宜安公主蹙眉,忽然想到什么,猛然坐起,“是他?!” 近一年来太子的谋划一個个出事,但是每一次细查都是偶然,结果竟然真是有人在背后布局吗?她语气中压抑着兴奋,“谢子清果然有手段。” 这语气并不是欣赏,而是一种莫名地狂热。 例数宜安公主最痴迷的郎君,崔凝隐约感觉,她似乎并不是喜欢收集才貌双全的小郎君,反而像是有一种慕强癖。 慕强到一种极致,骨子里便会刻上臣服。 有一颗想要臣服的心,行事便会有局限。她会不断的试探目标,一旦确认对方的实力,令她失望的便会被无情抛弃,甚至践踏折辱,而令她心悦诚服者,她便不敢真正的挑战“权威”。 崔凝正是要她有这种局限。 谢飏敢毫不顾忌地上门挑拨离间,若是不回敬一下,岂不很失礼? 宜安公主已是将死之人,但是死前也未必不能给谢飏找一点麻烦。 至于宜安公主能不能把消息传出去,也正是崔凝想知道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