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崔凝发话之前崔平香一百个不愿意,可得了命令,却未有丝毫犹豫,转身几个起落身影便消失在夜色里。 府内。 崔道郁负手哼着小曲往凌氏那里走,路上碰到个侍女,吩咐道,“你去马房那边,让人带匹马到仁安坊附近的主道上去接老余回来。” “是。”侍女欠身。 他想到那只丝绸袋,忍不住搓了搓袖口,决定先处理掉这只尴尬的“罪证”,于是脚步一转去了书房。 直到心满意足的看着东西被火炉吞噬,这才突然想起来似乎少了什么! 是钱袋! 时下不论男女多穿窄袖或束袖的圆领胡服,袖中不便装东西,许多郎君会把钱袋系在腰带上,但崔道郁更喜欢宽袖,认为把钱袋拴在腰带上极为不雅,因此一直是都把钱袋装在袖袋里。 他伸手探近袖袋里摸了一遍,“噫……真的丢了。” 丢就丢了吧,反正也没有几个钱! 他拍拍袖子,潇洒起身,带着一种卸下江山重任的轻松回了后院。 夜色渐深。 官道上一驾马车慢悠悠行到驿站门前停下。 车角灯笼摇摇晃晃,照的四周树影重重,犹如张牙舞爪的鬼怪。 马车里的人躬身下车,露出一张俊逸绝伦的脸。 第433章 偶遇 差役打着灯笼引人入内。 正对院中的窗子大敞,暖融的灯光里一个身着烟青大氅的身影坐在窗边饮茶。 谢飏抬头,正见那人垂首向下看,待看清那人面容,不免露出几分讶异,“寒冬凛凛,符大人迎风饮茶,真是好兴致。” 那人倚窗,清俊的五官在灯影下更添几分深邃,竟是去了南诏归来的符远。 他的表情似乎也有些意外,“谢君可要上来喝杯茶?” “恭敬不如从命。”谢飏道。 算算时间,符远此时本应在路上,想必是得到长安这边的消息快马加鞭赶回。 谢飏能猜到符远为何会那么快就得到消息。 符远是宜安公主喜欢的那类男子,以她的德行,屡次施软不成,手里握着把柄怎么不用?一旦她以此威胁,符远绝不可能任由那么大一个把柄捏在别人手中。他人虽离开长安,但想必早已挖好了坑,等着埋土给她做坟呢! 只是世事难料,太子的事先暴露了。 宜安公主被监察司关押,对于符远而言绝不是什么好消息。 长安之事出现变故,必定会有人快马加鞭传信给他,以便尽快做出调整。 谢飏一见他清减不少,便知是赶路吃了不少苦头。他在茶桌对面坐下,“符大人回来的时机很巧,又……特别不巧。” 符远笑着递给他一杯茶,意有所指,“世间多数巧合的背后都有个有心人。” 谢飏面上轻笑,心中却没那么平静,他设计太子的办法,可不就是推动了诸多“巧合”!魏潜和崔凝接触过不止一起相关案件,能查到他身上很正常,可符远不在长安,竟然也知晓,手段果然不可小觑! 不过,一想到符远如今都摘不清自身,语气中似乎有些幸灾乐祸又似乎是物伤其类般,“有心,便会心软,未必是好事。” 符远面色不变,心头却是一跳。 他人不在长安,得到消息滞后,只知道宜安公主被捕。谢飏不会平白无故的会说一些废话,倘若他所指的“心软”是那件事情…… 心眼子多似筛子的人,就连说话弯弯绕绕、点到为止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