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飏淡淡道,“有话就说。” 他太了解柳意娘了,即便这个女人倾慕他,但绝不是那种时时都要贴上来找存在感的人,也会把自己的喜欢掩饰的很好,这是他不拒绝她接近的原因之一。 “听闻武成思来了。”柳意娘习惯了被他拆穿,没有半点不好意思,而是顺势直接问道,“郎君又一次拒绝他,万一被报复怎么办?” 毕竟谢飏知道武成思很多秘密。 柳意娘不明白,武成思根本不是个明主,谢飏也一直说做坏事不能与蠢货为伍,为什么还要帮他做事。 谢飏嗤笑一声,“他能全须全尾的活着再寻思报复我的事吧。” 柳意娘眼睛微睁,不可置信,“郎君不是一直……” 不是一直在替他谋划,要扶他上位吗? “你觉得他有机会吗?”谢飏反问。 柳意娘道,“听说圣上很倚重他,也曾透出想传位的意思。” “圣上倚重他没错。”谢飏一笑,如月辉满室,“但绝不可能把皇位传给他。” 柳意娘相信他的判断,但十分不解,“为何?” “你觉得圣上是个怎样的人?” “我又没有见过圣上。”柳意娘嘀咕了一句,想到谢飏也只是中状元那一回面见过圣上,应该也不算了解,可即便是天子近臣,也未必敢说了解圣上,于是她也只摇头,好奇问,“郎君知道?” “她是个心怀天下的人。旁人都道圣上无情狠辣,岂不知,她或许是将全部的柔软都留给了苍生。武成思有资格成为圣上手里的刀,说明他一点都不蠢,但他不懂帝王之道,他御下的能力根本不足以掌控当下权臣,圣上绝不会将皇位传给这样一个人。” 柳意娘道,“难道传言是假的?据说圣上曾问过朝臣,武成思是否能做储君。” 谢飏不知圣上秉性,但从许多传闻来看,那一定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于政事,她倒是很听得进劝谏,但谁要是在其他方面让她不爽快,必要被她从方方面面找回来,或许她问出那些话,不过是想耍一耍那帮权臣。 太子与庐陵王好歹生于皇家,自幼耳濡目染,在为君之道上比武成思要强那么一点。 谢飏笃定,将来那个位置一定属于太子或庐陵王。 这两个人都曾做过皇帝,虽然做的都不怎么样。 柳意娘问,“所以郎君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投靠武成思?” 谢飏笑而不语。 柳意娘看出他心情不错,于是扯了他的袖子晃了晃,“郎君……” “莫把对付其他男人那一套用在我身上。”谢飏抽回袖子,却是依着她的意思给了答案,“没有。” 不仅没有,还送了他一程。 当初,谢飏其实早就知道武成思图谋兵器的事,只是故意装作不知情,替他出谋划策除掉杨凛。 若是武成思当时不是那么小心,早早将兵器收入囊中,谢飏当时就能直接送他出局。 后来武成思又贪婪的想得到更多,一直舍不得杀詹师道和鹤池先生,想着黄雀在后,吃现成的,所以迟迟没有动手。 这一切都是谢飏一手替他谋划,武成思以为他失去的不过是一批兵器,其实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 谢飏道,“武成思也太小瞧魏长渊了。” 给只要在魏潜面前露出半点端倪,十有八九要被他一锅端了,除非他不想管。 柳意娘不禁有些忐忑,“那我们会不会也被查到?” 谢飏从鼻腔里哼笑一声,“不用他查,我早就站到他面前了。” 他一手推动观星台案,煽动李昴仇人报复,借太子的人除掉杨凛,背地挑拨柳聿与悬宿先生关系,暗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