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潜看了崔凝整理好的东西。待她吃完才开口道,“走吧,去散步。” “散步?”崔凝一头雾水的跟着他出去。 司言灵案的卷宗对破案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帮助。崔凝想到一个月的期限就替他急,他居然还有心情散步,“五哥,你可真心宽。” 魏潜道。“不必管司言灵案,继续查司氏姐妹入浑天监的目的和陈长寿隐瞒之事。” “哈?”崔凝不解道。“为何?” “种种证据显示,三个案子之间有必然的联系,新案子是个突破口,而司言灵案太过离奇。十多年前的事情更是不好查,若是只盯着它,这辈子都破不了案。”魏潜带着崔凝出了监察司。乘马车前往陈长寿的住所。 陈长寿的家在靠近安化门的大安坊,是一个很小的院子。两间屋子带一个厨房。 小小的院子拾掇的不错,种了很多花草,都是一些常见品种,但修剪的十分整齐,厨房基本是摆设,锅碗瓢盆都落满了灰尘,看起来并不常用。 屋子里被监察司翻的乱七八糟,看守陈长寿宅子的差役道,“这位浑天令存了一大笔钱,日子过的却挺清苦,屋里头什么值钱物件都没有。” 如他所说,屋里最值钱的就只有笔墨纸砚了,连平日所穿的常服都只有几件。 就这么个简单的院子,魏潜却看了一两个时辰。 “看出什么没有?”魏潜问道。 崔凝道,“陈长寿很瘦,衣服明显都宽大一些,针脚粗糙,布料不好,感觉是在一家小成衣店里买的。” 魏潜笑着道,“很好,走吧。” “去哪儿?”崔凝问。 魏潜道,“吃饭。” 离开陈长寿的家,魏潜没有上马车,而是带着崔凝沿来时的路前行,大约走出不到百丈的距离便看见一个小酒馆。 时已过午,店里没有多少人,魏潜点了几样菜与崔凝吃午饭。 菜色一般,但是分量实在。 崔凝这回不会以为他只是单纯的吃个饭了,遂小声问道,“五哥,陈大人是常常来这里吃饭吗?” “嗯。”魏潜低声道,“他的厨房是摆设,甚至都不常常烧水,说明在这附近有一个地方能解决基本的吃饭问题。” 浑天监也是轮值制,除了当值的官员之外,其他人不得留宿,陈长寿的宅子距离浑天监很远,这意味着他每日都要早出晚归,那么为他提供吃喝的地方必然会营业到很晚。 除节日外,长安的坊市大门一般都是戌时初关闭。 如果陈长寿在浑天监附近或绕道西市吃饭,很有可能在坊门关闭之前赶不回来,那么这个地方最有可能是在大安坊之内。 酒馆不大,里面只有一个小二,这时候吃饭的人不多,菜上的很快,魏潜看了一眼端菜往这边来的小二,压低声音道,“你来问吧。” 崔凝也看了那小二一眼,揉了揉脸,挂上一个灿烂的笑容,待那小二放下菜,便问道,“小哥儿,问你个事儿。” 小二见他们身上穿着官服,便诚惶诚恐的道,“大人请讲。” “浑天令的陈大人是不是常常来这里吃晚饭?”崔凝问。 “回大人话,小的不认识浑天令。”小二躬身道。 魏潜正要说话,却听崔凝又问,“那有没有一个吃完饭还带一壶茶走的人?” 小二立刻道,“有有有!有个客官常常过来,每次都是一个人,很瘦,来的时候还会带个茶壶,也不与旁人说话,吃完饭就让小的把茶壶装满带走。” 崔凝拉了一个凳子,“过会上菜也行,你先坐一会儿,咱们说会儿话。”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