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若命大活了下来,在这赫赫战功之下,那点品行瑕疵也就不算什么了,倘若就这么马革裹尸,也是宿命,他的战功和名声能庇荫一家老小。 此一行,陆微云只有一个目标——只许胜不许败! 这种种的心理,崔凝自是揣测不到,可她想到了活在这段感情下的另外一个女人,“陆夫人岂不是很可怜?” 魏潜道,“可怜也不可怜,端看她如何想了。她是个家破人亡的孤女,差点被人卖到烟花柳巷。是陆将军将她救下带回家,她便一直在身边服侍,后来年岁大了点,陆将军便娶了她。” 崔凝若有所思。 天色渐渐晚,魏潜便令人在附近驿站里停靠修整一夜,毕竟崔凝是第一次赶路身上又带着伤,若是不管不顾日夜兼行肯定吃不消。 夜风拂过。草木一阵窸窸窣窣的涌动。 广袤的天空上繁星点点。犹如砸碎了无数夜明珠。 长安城,大明宫一角的高楼四角挂着宫灯,高楼最上面有一半地方没有屋顶。与其说是楼,还不如说是高台,十几名身着乌纱衣的女子站在上面,仰头看着夜空。有人口中念念有词。 约莫一个时辰的光景,高台上的人陆陆续续离开。只余下两个还站在那里。 月华如霜,照的整个大明宫苍白而又清晰。 高台上其中一个女子许是看天空太久,于是稍稍活动了一下脖子,目光随之落到了对面的高台上。 那个高台是与这边遥相呼应。分别坐落在浑天监的不同卦位上,相距大约六十丈左右。这个距离不算太远,但在夜晚只能隐约看见对面的情形。 女子正欲收回目光。却忽然看见对面有人影闪过,不禁“咦”了一声。 另外一个人闻声看向她。“看出什么了?” “对面观星台上有人!”那女子低低道。 另外一个女子脸色微变,“别瞎说,那个观星台早就封了,而且登台的钥匙也早已不见。” “你看,你看!”那个女子惊恐的瞪大眼睛。 另一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高台四角忽然有白练垂下,随风扬起在夜空里,而在台上一名身着白衣的人紧接着翻过护栏,从九丈高的观星台上跳了下去。 站在这边观星台上的两名女子眼睁睁的看着那白影坠落,一声沉闷的噗通之后,夜色仍是那般宁静,只有白练在随风招摇。 “快去叫人!”那女子拉着还在呆怔的同伴惊慌失措的跑下观星台。 不多时,一溜提着宫灯的守兵匆匆过去。 观星台的白练几乎要垂到地上,上面用朱砂写满了字,而地上的人是脸朝地,早已经摔的面目全非,一袭白衣像是从血泊中开出的花。 场面诡异惊心。 一阵冷飕飕的夜风吹过,白练展开,有人抬头便看见了上面一个大大的“冤”字。 今夜,大明宫不眠。 ……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身在驿站的崔凝便醒了,她与崔平香住在一间屋子里,也不敢打拳了,只好去外面转悠。 崔凝心觉得像魏潜这种勤奋的人,肯定会比她起的更早,谁料,等她转悠了好几圈,连早饭都吃过了,他似乎还没有要起的意思。 于是百无聊赖的崔凝又把驿站给转了两圈,蹲在房门口画圈圈。 魏潜起来的习惯是先开窗子,这回刚刚开了一条缝隙便瞧见门口处缩了一个绿团子,头上还顶着一个黑团子,小手拿着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嘴里也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好奇心驱使,他便没有惊扰她,轻手轻脚的开门出去站在她身后看了一会儿。 崔凝根本就没在写什么有意义的东西,纯粹胡乱画,看见地上有蚂蚁便画圈把它给圈住,待它爬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