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莹想了想:“那你能看出来它输送的生命力源头吗?它从哪里来的?总要有个来处。” 云乘月摇头,神情有些凝重。 “问题就在这里。这铜蝉里的生命力好像凭空出现。我抓不住它的源头。” “那……会不会是你想太多了?这毕竟是朝廷卖的东西。听说皇帝陛下是个非常厉害的修士,或许我们眼中的很多很多的生命力,对他来说,只是九牛一毛呢?” 陆莹对大修士还是很怀有敬畏的。 云乘月还是摇摇头。 “你说,”她望着陆莹,“如果我上门来说要花高价买这铜蝉,他们愿不愿意呢?” “所以你还是觉得,铜蝉是个害人的玩意儿。” 陆莹有点苦恼:“如果你对我这么说……我想想啊,如果我一点都不了解你,你这样跟我说,我肯定卖给你。” “真的吗?”云乘月眼睛一亮。 “真的呀!我四十两卖给你,转头再花三十两买一个,还净赚十两呢!这东西又不限购,随处都能买得到,你真是个冤大头,不宰你宰谁?” 云乘月:…… “再说了,就算你真能买下来,你能买多少?还能买遍天下不成!”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你可以对我说得客气一点。”云乘月苦笑一声。 陆莹才不认错,说:“你明知故问,我才不对你客气!” 云乘月举手投降:“行,我知道了,是我想岔了。暂时没什么可做的了。我们走吧。” 陆莹点点头,走了几步又犹豫:“那就不管啦?” 云乘月摇头:“如果发生什么……我有留给他们我的联系方式,希望他们到时候会联系我。” 她看向北方。那天山巍峨耸立,雪白的云彩衬托着灿烂的金光,更照得那一角飞檐上的琉璃瓦灿烂耀目。哪里像凡人住的,只像神仙居所。 “希望来得及。”她喃喃。 希望来得及。来得及赶在这些无辜百姓受害之前,来得及赶在所有她关心的人出事之前。 …… 云乘月本已做好了应对危机的准备,谁想到,一直过了十来天,都过了立冬、快到小雪了,京城中也一片祥和。 这段时间里,云乘月也没闲着。 她问到了杜尚德的住址,悄悄去杜家看过。杜家不在城北,而在城东,而且是城东偏南的一处不大的宅子。 宅子外面挂了白。她去的时候正好遇到出殡,哀乐声声,几名披麻戴孝的年轻人搀着个皱巴巴的老妇人。 老妇人是杜大人的娘。她人好像已经糊涂了,不知道周围是什么场合,只抓着身边的人反反复复念叨一句话:“我儿身体好着的,没有病的,怎么就突然病逝了?” “他是个好官呀,好官呀,从来好好做事的……他是个好孩子呀……不是说,上天会保佑好人吗?” “我儿不在其中啊,你们为何要出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外祖母!不要说这样的糊涂话!” 一名男子猛然转身,低声呵斥,神情几近凶狠,甚至放出了几许凌厉的气息。那老妇人被那气势吓了一跳,愣愣站在原地,又悲又怯,整个人都在发抖。 “夫君,不要,不要吓着外祖母……” 他身旁,一名娇怯怯的夫人小心翼翼地拉着他。 这是杜家的女儿。她已经出嫁,此时红着眼,想要护着外祖母,却又不敢对丈夫如何。 男人没再说什么,只沉着脸继续往前走。他就是那个被太清令选召、进入三清阁的官员,也是季双锦的同僚。据说,他本人出身徐氏,也是世家子。 但在摔瓦盆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 本朝亦有“出殡时由长子摔瓦盆”的习俗。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