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麻麻,倾盆瓢泼,白雨跳珠几乎要击碎整个世界。 “最近的天气……好像是有点怪了。”她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语。 …… 大雨倾盆。 “真不错,又下雨了!” 有人为了雨而发愁,有人却兴高采烈。可惜这一回,没人为兴高采烈的这一个捧场。 不过,虞寄风正是特意单独前来。 他确实离开了罗城,却并未走远。他告诉其他人说自己要回京,但其实他出了海,此时正蹲在一块礁石上,撑着他那把油纸伞,望着空中闪电乱窜。 “下雨好。”他自言自语,“下雨才更方便找到那个地方。” 雨水击打在他的伞面,落下如瀑。飓风将来,海面黑沉,海浪正蠢蠢欲动;它们在他脚边无数次盘旋,也无数次试图侵吞他的身影;但那些都只是“试图”。 虞寄风没去管那茫茫的海面。他正盯着海里某一个地方,专心致志地寻找着什么。 良久,他仍然看着,不见动作。 伞面垂下的雨瀑晃了晃,忽然形成了一面水镜。波动的镜面后,出现了辰星的脸。 辰星披散着银白的长发,一双深蓝的眼睛冷沉沉的。和之前相比,她还是那样冷如冰雪,坚硬如寒冰,却又好似黯淡了几分神采。 但她开口还是不减犀利。 “荧惑,你到底在找什么?”辰星冷道,“前段时间你才闯了大祸,陛下仁慈,不曾降罪于你,你不知感恩,却还四处乱跑什么?” 虞寄风立即装傻:“什么,我闯了什么大祸,我怎么不知道?辰星你搞错了吧,被下诏狱的是薛暗,可不是我。” 辰星语气冰冷无波:“装模作样。你带回来负责审讯的洛家后裔洛小孟,不是平白无故死在了狱中?他背后主使的那个千年死灵,也不见了踪影,这岂非大祸?” “哎呀,你说的是那件事。这怎么算我的错?”虞寄风毫无愧色,反而振振有词,“死在诏狱里不是很正常么,那洛小孟就是个普通修士,又没什么特别,熬不住死了也不稀奇。至于那个千年死灵……咳,我忘记跟你说了,其实是我一巴掌过去把他拍散了,可我又不是故意的!” 这位荧惑大人笑嘻嘻。 “你……!”辰星一愣过后,勃然大怒。 “好啦,好啦,辰星别这么生气,难得你有这般美貌。再说了,前不久陛下下令,一切死灵格杀勿论,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我才是最能体察上意,为陛下办事的人。小辰星,你要跟我学习哦!” 青年轻描淡写地笑道,眼神却始终牢牢钉住海面。他眼里没有一丝笑意。 真是一派胡言……辰星真恨不能穿过镜面而去,用冰棱把虞寄风穿刺个来来回回,当个人型筛子,挂房梁下天天欣赏,才能解气。 但她奉命驻扎京城,哪里都去不得,就只能自己生闷气。 所幸,她到底没有忘记自己最初的问题。 “荧惑,你究竟在找什么?”她肃声问道。 虞寄风微微一怔,失笑:“声东击西失败。好吧,那我就告诉你,不过辰星,你要帮我保密。我这一次是私人行动,不关司天监的事。” 辰星一脸狐疑。 虞寄风转了转手中的纸伞,微微地笑着,说:“我在找罗城星祠。” 辰星眼睫一颤。 “罗城星祠……?我记得,罗城星祠在罗城郊外,你跑海上做什么。”她凝视着他,深蓝的眼睛正如这片深不可测的大海,“况且,你不是说来抓死灵?” “确实是为了死灵。”荧惑星官懒洋洋地说,“但是,除了死灵之外,我还想知道更多。譬如死灵如何出现,譬如死灵为什么在罗城,譬如……罗城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