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到明年的岁星之宴,和所谓的祭天大典,那这只能说明…… 乐陶跪在原地,不敢出声打扰,更不敢多嘴去问。她只敢偷偷瞄陛下一眼,然后自己一个劲瞎猜。这已经是她胆子很大了,如果换了申屠侑或者其他任何一个旧部在这里,恐怕连偷瞄这一眼的勇气都无。对他们这些千年前的人而言,这位陛下是真正无比仰慕和敬畏的存在。 饶是如此,乐陶却也还是忍不住偷偷想:唉,如果乘月在就好了。 如果她在,她一定毫无顾忌,会追问到底。而别看陛下一副冷漠又冷硬的模样,其实只要能让乘月多磨一会儿,陛下怎么样都会松口的。 细究起来,陛下本就是对亲近之人很心软的性格。也许他本人也知道,所以才更要用威严冷漠、高高在上的样子,来掩饰这样的“帝王的弱点”。 而千年前的那个叛徒,想必正是利用了陛下的这一点…… 乐陶在心中重重叹了口气,也按捺住那淡淡弥漫的杀意和戾气。她终究也是死灵了,不再真的是那个一派乐观和光明的将军;当她想起仇人时,她只愿将所有见过的酷刑都施加在那人身上。 但如果有可能,如果世界上存在某种二选一的选择难题,要让她在“报仇雪恨”和“让陛下得偿所愿”之间选择一个,那么她选后者。她知道申屠也会这样选。 乐陶从不信命。在她那个年代,太相信命运的都死了。唯一没死的是命师封栩,那个参与了背叛的人,然而他苟延残喘千年,还是逃不过魂飞魄散的命运。 但现在,平生第一次,乐陶以亡灵之躯,认真祈求: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命运,她希望这一次,命运垂青他们这一边。 …… 在云乘月的感知中,书院的日子日复一日,平稳又迅速地推进着。 期间乐陶回来过几次。她也来去匆匆,精神却很好,笑的时候还是开心得肆无忌惮,说话也很豪爽,全然是水府幻境中那个千年前的女将军。 她们聊过一会儿。乐陶告诉她,陛下——也就是薛无晦——有一个计划,这个计划分成两个面,一面是云乘月,她要在明面上融入大梁的修士体系,在众目睽睽下去争夺岁星之宴的头筹。 另一面在暗,由他们这些死灵负责。薛无晦手中有虎符,有乐陶、申屠侑等旧部,又新添了岁星星祠中的众位鬼仙。他们要在暗处布置,并在世上集合一批人,去做一些活人才方便做的事。 云乘月问她,他们具体要做什么,乐陶却说她也不知道计划的全部。 “陛下习惯这样做事,让每个人都负责自己的部分,只有陛下自己统筹全局。”乐陶解释道,“在我们那个时候,如果让太多人知道计划的全貌,就容易造成全军覆没的结果。所以……” 她想说什么。 云乘月点头,很自然地接过话头:“我明白。你是想说,薛无晦确实不是故意想瞒我,只是他做事的确是这个风格?” 乐陶点头如捣蒜。 云乘月觉得有些好玩,忍不住笑了:“我又没怪他。乐陶你急什么?” “没怪吗?那就好那就好。反正……你和陛下好好相处就好!” 乐陶继续点头如捣蒜,又顺手撸了两把麒麟脑袋。 她站起身,向云乘月告辞。 “申屠在西北边陲活动,我要去帮他。西北边陲古时是战场前线,直到现在,大梁对那里的控制力都相对薄弱。从那里开始活动,我们更方便。” “西北?” 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