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累坏我了。」 「我又不懂得医术,哪能帮甚么?」 「大可帮我摆脱那些人呀,怎的就丢下我不管了?」 「如何?许久没给人看诊,神医江大夫可是生疏了?」 「…………。」 「呵呵,好啦,这大半天的,辛苦你了。」我摸了摸她的头,随后伸出手微笑道,她「哼」了声,用力捏紧我的手掌,痛得我故意哀叫了声,这才总算让她有些解气。 「阿姐,你回来的正好,咱这清蒸鱸鱼才刚起锅,可新鲜的呢。」 「阿暮你就别当甚么大夫了,不如去餐馆干活罢。」烟渚望着满桌香喷喷的菜色,笑盈盈道。 「阿姐你可别闹咱了。」何暮为难的搔搔头,我也跟着玩笑道:「那不如把这江大夫药卢,改为何大夫食肆?」 「听着还不差!」 「朝暮食肆如何?」 「风姊姊这个挺好!」 「怎的连各位都劝咱改行呀!」何暮困窘的模样,惹得眾人鬨然大笑。 长桌上摆满道道山珍海味,眾人对着皎洁月色把酒言欢。 「案列珍饈美酒香,月映池桥秋晚凉。唉,可惜了白兄今日无法共聚一堂。」已有些酒酣的何暮忽地叹道,我抬头仰望明月难免感慨,不知尉耆现下人在何方,是否正于某处,与我们共赏着同一轮盈月? 「说来白兄应是楼兰古城的继位国王罢?咱今朝醒来,还以为昨日听闻那些不过是梦呢!咱可都懵了!」 怪不得早上遇着他时,一副糊里糊涂的向我确认,我有趣的笑了出来,不料连聂雨也表示同感。虽是比起白天时好得多,然她待我仍有些许顾虑,可对上烟渚时,却仍然如旧,倒是令我羡慕起她俩间有如手足般的亲近。 「对了阿暮,要不唱个歌来听听?」烟渚忽然提议,似是引起了聂风的兴趣,她惊喜问道:「原来阿暮还擅长歌唱?」 「呵呵,这小子嗓音可好了。」彷彿炫耀着自个徒儿般,烟渚得意的笑着。 「既是大夫,精通厨艺,甚还擅歌,直是才华洋溢。」 「谬讚、谬讚!咱可受宠若惊!」何暮羞臊的抓了抓俐落短发,站起身来道:「行罢,就让咱来给诸位徒歌助兴。」 「那我也来。」聂风也跟着站起,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把短扇,随着歌声婀娜起舞。 『怀君属秋夜,散步咏凉天。空山松子落,幽人应未眠──』 何暮宏亮嗓音纵声高歌,聂风曼妙身姿娉婷谩舞,于水塘月色衬托下更是间情雅致。这一生不知见过多少次的月儿盈缺,可今日仲秋之夜的欢乐情景,定是无法忘怀。 奈何天下无不散宴席,愉快酒席结束,让醉酒的何暮及微醺的聂风先回房歇息,我则同烟渚帮忙收拾庭院。 「我参与过无数宴席,可终究难以惯习这离别感伤。」 「谁要你老是这般……多愁善感?」她将两张长凳上下叠起,打算一块搬进屋里,一面调侃道。 我苦笑了笑,或许她所言甚是,因着过去也经常听尉耆提及,我作为国王实在过于温柔了些,还总让自己深陷于感伤之中。 「说来当初于楼兰为你送行的那场晚宴,我本也是怀抱着些离情伤感,可见到那怵目惊心场面,实在吓坏我了。」令人不寒而慄的杀伐残况,瀰漫的血腥气味,让我不禁倒抽了口气,然望着她一副神态自然,若无其事的样子,心绪虽然混乱,但萌生更多的是对她的怜惜,竟是甚么样的经歷,使得她内心的某部分,变得冷漠如霜。 「那么久远的事情,我早忘光了。」她突然一怔,随即回过神来敷衍的回了句。我心道她绝非当真忘了,毕竟我那时与她立下不可再杀人之约,从这两年经歷来看,我信她至今也有好生遵守……虽是多次险些破功就是。 「啪噠!」外头忽地传来木条断裂声响,我俩皆是一惊,连忙放下手边东西,便赶出去一瞧。 「那是?」 就见外墙窗櫺碎裂,一枝箭矢插刺于地,注意到末端似是绑着甚么,我凑上前打算拿起,却是被烟渚给阻拦下来,她于怀里取了条丝巾,小心翼翼地将箭矢上的纸条拆起,摊开一看,竟是用暗红色字跡,渗人的写着「聂氏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