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的焦点是一个穿着一身西装的男人,他轻轻倚在吧台上,双腿交叉站着,时不时抿一口酒,目光在舞池里扫视,气定神闲。 “他在找目标。”江酒臣说。 “什么目标?”赵黎问。 江酒臣看向赵黎,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你还真是凭本事单身多年啊。” 赵黎恍然大悟。 看海一慈和徐峰的转账数额,这个酒吧的主要收入肯定不会是这些在舞池里跳舞的男孩们,里面有一些“摇头族”——不喝酒,光来摇的,跳完就换下家,不会给酒吧带来任何收入。 二楼的vip区到底是做什么的,真是不得而知。 听了江酒臣的话,赵黎的心里咯噔一声,后背一下就凉了。海一慈每个月给这里打的钱有多有少,数额都不小,那么一大笔钱,买个人都够了,就算天天在这儿喝八二年的巴菲,又能用得了多少? 这里是他们的狩猎场。 如果真如赵黎的猜想,那他们的处境此时就不太妙了。这种组织都有自己森严的内部体系,真想查什么,是查不出来的,说不定还已经打草惊蛇了。 江酒臣捏了捏赵黎的肩膀,说:“你在这里坐着,我过去一趟,如果有人来烦你,你不要甩他,可以生气,闹出动静来的话,一定要让我听见,这里的情况你不了解。”江酒臣意有所指,“你自己应付不来。” 江酒臣说着起身,赵黎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江酒臣摇摇头,笑着说:“没事。”他说着朝赵黎飞了个眼,成功地把赵黎扣手腕的担忧转化为了擒拿手的怒气。 然后穿着粉衬衫的江酒臣,又把自己的扣子解开了一颗,袖口也挽了起来,露出小臂。就这么微小的变化,此人之骚就多了点狂野的气息,越看越发像不正经的富家纨绔。 他走过去,与那男人隔了两个高脚椅的距离,随便点了一杯鸡尾酒,勾着嘴角抿了一口,目光在舞场中逡巡。 他这模样很难不引人注意,男人看向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没有说话。江酒臣轻笑了一声,说:“我听说这里边有玩头。” 他转向男人,目光往赵黎那边扫了一眼,说:“你觉得那个怎么样?” 赵黎千想万想也不会想到江酒臣是用什么方法跟人套近乎的,不然怕不是要把江酒臣炸成肉酱。 男人不知道他的底细,不愿多言,目光落在赵黎身上的时候,却没忍住轻笑了一声,说:“你喜欢这种的?” 江酒臣轻轻晃着高脚杯,胳膊肘拄着吧台,目光从一众mb身上扫过,嘴角勾着,轻描淡写地说:“这样的玩腻了,总要换换口味嘛。” 江酒臣的演技实在是无懈可击,一来二去聊了几句,对方已经把他当成了流连花粉从中的纨绔,姿态放松了些许。江酒臣略微侧身,神神秘秘地问:“哎,你知道徐峰吗?” 那男人的手微微一顿。 江酒臣像是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一样,接着说:“听说他玩残了一个小男孩,被人套黑袋,弄死了。” 他说着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偷眼看着男人的反应,男人淡淡地说:“他做人太过,早晚的事。” “什么?”江酒臣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一脸的无知懵懂。 那男人自知失言,不再多说,走了。 iberté内部,一个金碧堂皇的办公室,一个相貌温厚的中年男子倚在沙发上,手指跟着曲子里的节拍轻轻地敲打着扶手。一个一身黑西装的男人走过来,附耳低声说了什么。 男人睁开眼睛,说:“不要轻举妄动,盯紧了。” 什么人竟然顺着徐峰查到这里来了? 赵黎顶着凶神恶煞的一张脸,硬生生地吓走了三个“不挑食”的男人,一尊大佛似的坐在那里,戾气直接从头顶冒了出来,浑身上下写满了“我很直,莫挨老子”。 “干嘛呢你?往这儿一坐跟个金刚芭比似的。”江酒臣一脸无奈地看着他,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磁卡。 “这是什么?”赵黎问。 “可能是里面的门禁卡。”江酒臣回答,“我刚才从那男人身上摸出来的。我们动作要快,现在肯定已经打草惊蛇了。” 两个人悄无声息地溜出舞池,朝楼梯走去。 楼梯刚走到一半,一伙儿黑衣人从上面转了出来,正撞一个碰面。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江酒臣:“我就说这里不能走吧,你怎么这么淘气,非要往人家私人区域来,走走走。” 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堵住了两个人,抬起了手臂。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