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医心里一咯噔,暗道莫不是撞上了皇家秘事。 殊不知此时宁濯胸中已掀起了惊涛骇浪,脑子一片空白,只余那声“已有两个月的身孕”在其中不断回响,震得他头皮发麻。 宋娴慈去牵他,声音轻轻:“我想留下这个孩子。” 宁濯愣愣地看她许久,又将目光下移至她的小腹。 他舍不得让娴慈怀孕受苦,但也舍不得让娴慈失去孩子。 他开始无比痛恨那个痴迷于她身子的自己,竟让娴慈有了身孕。怀胎十月就已够辛苦,更别提生产当日了。 那是在鬼门关走一遭。一个不好,她便要丧命于此。 但孩子已在娴慈腹中了。宁濯闭了闭眼,开口询问太医宋娴慈的脉象如何,日常膳食有何需注意的,怀孕时会有何不适。 他抓着太医问了足足一个半时辰。宋娴慈在这期间乖巧地将那桌酸酸辣辣的菜吃完,然后满足地去歇午觉了。 宁濯把太医放走时,娴慈还没醒。他坐在榻前,垂眸看了睡得香甜的妻子很久,犹豫片刻,手掌轻轻覆上她的小腹。 那里面,是他与娴慈的孩子。光是想想,就让他整个身体里的血都滚烫起来。 若是届时能将娴慈的疼移到他身上就好了。想到这里,宁濯眸光轻闪。 宋娴慈在睡梦之中感觉到小肚子暖暖的很舒服,眉眼都染上愉悦。 宁濯从沉思中回过神,笑着轻轻呢喃:“傻娴慈。” 他细想便知娴慈早就知道自己身子好了,这两个月没来的月事也是她设法瞒过去的。 难怪当初她在榻间那般主动。 * 两个月后的一日午间,祁俞快步进了紫宸殿,将一个盒子交给宁濯,看了眼里间的方向,压低声音道:“陛下,您要的蛊虫。曹蛊医说这蛊很简单,届时随便找个蛊医取出就行了,但只可转移娘娘身上的九成疼痛到您身上。她还让您放心,此蛊无毒,且它就算不取出也会在十个月后死亡,绝无伤身的可能。” 宁濯点点头,又问:“曹蛊医可还说什么了?” 祁俞想了想,认真道:“她还说,这两条蛊虫就当是您替她处置了那个探花郎、为倚樱报仇雪恨的谢礼,叫您下次别烦她了。” 宁濯听罢终于放下心,低声笑了笑后便叫祁俞下去了。他看着盒中的蛊虫,眉眼舒展开来。 能转移九成便好,在生死关头完全感受不到疼痛反而更易出事。 当晚宁濯就哄着宋娴慈喝下放了蛊虫的安胎药。半个时辰后,宋娴慈觉得有些异样,表情狐疑:“咦……” “怎么了?”宁濯摸摸她的头发。 宋娴慈呆了许久,摇了摇头:“无事,就是感觉身上突然舒服了许多。” 宁濯笑着亲亲她:“那就好,你刚刚喝的药是沈神医新配的,能止疼壮母体。” “是吗?”宋娴慈又感受了一下,顿时笑得眉眼弯弯,“药效很不错。” 宁濯看着她姣好的侧脸,感受着身上的不适,一颗心揪疼。 原来很多她看似面色正常的时刻,她都是在强忍着。 * 这一日天降暴雨,整个皇宫都沉浸在紧张又喜悦的气氛中,因为皇后娘娘终于要生了,而且腹中还是双生胎。 宋娴慈躺在榻上一边用力一边在心里疑惑。 生孩子是这样舒坦的吗?为何她现在觉得……不太疼呢? 可她出了那么多血,不应该啊。 她声音如常地偏头去问兰瑾:“陛下在外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