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宁濯说自己心悦于他…… 这一幕幕都被她执笔画在特意被她裁成象征圆满的一张张圆形画纸上,再找好素雅的封皮,钻洞穿线做成画集。 因她与宁濯的回忆太多,紧赶慢赶到第九日上午才做好。 第十日,她同宁濯说要出宫为他买贺礼。 宁濯讶然道:“你不是在屏风后捣鼓了九日吗?” 她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那只是其中一样,还有一样要去宫外买。” 宁濯啄了下她的唇:“不必如此辛苦,有你亲手做的那个就够了。” 她便低下头抠着手,一副羞躁难言的样子。 宁濯眸光轻闪,暗暗猜测她是将贺礼做废了,担心届时拿不出手,所以才执意要出宫为他补一个。他叹了口气,知晓妻子定是不愿自己跟着,便要派影卫一路相护。 宋娴慈皱眉:“还是让祁大哥护着我吧,我更安心些。兰瑾也跟我一块去,正好陪我挑挑。” 祁俞如今是禁卫军首领。宁濯想了想,应了下来:“好,有他护着你,我也安心。” 宋娴慈便笑了,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如玉侧脸,在他骤然晦暗的目光中慌乱地急步后退:“我走啦,会尽量早些回来的。” 宁濯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伸手去碰她亲过的地方,缓缓笑开。 * 净元寺虽灵,去敬香的人却不多,大抵是因偏僻路远。 宋娴慈怕熟人看见她,便戴着帷帽面纱,又在腰上塞了几团软布。 穿常服戴假面的祁俞嘴角一抽:“姑娘,这便是您要买贺礼的地方?” 宋娴慈将自己的打算说了,恳求他不要拦着,也不要告诉宁濯。 祁俞听后头都要大了。 什么三步一跪五步一拜七步一叩首,娘娘若真这么爬上这两千多级台阶,那就得被抬着回去了。陛下看见娘娘站着出去横着回来,那得心疼愧疚到半夜爬起来打自己一巴掌吧! 宋娴慈声音放软,再三以性命担保自己不会让他受罚。 他信,他当然信,娘娘一开口,陛下再气也会抬手放他一马。 可是…… 可是陛下没中蛊啊。 她这样累死累活地叩拜一遭,就是白白受苦。 祁俞被宋娴慈拽着苦苦央求,又不敢让她跪,又不忍心拂她之意,好不容易狠下心肠要派人去禀报陛下,却见一个纤弱的身影跟着跪在自己面前。 是兰瑾。 他心里猛地一跳,瞬间弯腰去扶她,冷声斥道:“你这笨丫头跟着瞎闹什么!” 兰瑾被吓得一抖,忍着害怕抓住祁俞的袖子:“你……你别告诉陛下!” 祁俞皱眉:“你跟着娘娘多年,难道忍心看她受苦吗?” “我当然不忍心!”兰瑾给自己打气,“但我了解娴慈,她因为陛下的病难受很久了。跪拜只是身上之痛,养一养就好了。让她跪一次,她心里才会好受些。” 祁俞看着宋娴慈低垂着的眉眼,心里涌上一丝不忍:“娘娘,那些都是诓人的,您何必受苦呢?” “我从前也不信。”宋娴慈扯出一个笑,似也觉得自己此举愚蠢荒诞,“或许祁大哥有了心爱之人以后,便能理解娴慈了。” 祁俞一怔,瞥了眼跪着的兰瑾,沉默下来。 宋娴慈知晓祁俞心软了,将兰瑾扶了起来,低声道了句谢,便转身去了叩拜。 宋娴慈缓缓吐出一口气,迈步上台阶。 一步,两步,三步,跪地。 再走五步,合十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