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花虽是母亲钟爱的,她却不是。 宋娴慈轻轻摇头将这些思绪从脑中晃出去,看着兰瑾期待的神色,顿了顿。 她现在不便出现在外人眼前,若是同兰瑾出去后被人看见了,怕是不好。 旁边的女官察言观色,恭声道:“娘娘,南梦小筑偏僻,平时便少有人往。今夜大人们和家眷都在长明殿内,大多宫人也都在那里伺候,此时去就更不会被人撞见了。娘娘若还是不放心,可与兰瑾姑娘换身宫女的衣衫再去,便再无不妥了。” 宋娴慈偏头看看眼睛明亮的兰瑾,笑道:“那就有劳大人了。” * 长明殿。 宁濯谦谨地应着恩师的声声问话,面色温润恭敬,眼底却藏着让人难以窥见的焦急。 待恩师终于说得口干舌燥,饮酒润喉时,肖玉禄赶忙凑到宁濯耳边:“紫宸殿来人禀报,娘娘与兰瑾姑娘去南梦小筑赏景了。” 宁濯本就是在强忍思念,如今听他提起宋娴慈,哪里还能静得下心?便假称酒醉,对恩师贺大学士说自己欲出去转转,清醒一些后再回来陪恩师说话。 贺大学士看着他那张没有一点醉意的脸,呆呆地点头。 宁濯松了一口气,转身朝着南梦小筑的方向快步而去。 身后,顾宁看着皇帝离开的背影,急急忙忙地跟兄长说自己要小解,然后就和贴身侍女一同被宫人引着出去。 待出了长明殿,顾宁找了个由头支开宫人,快步往宁濯离开的方向追。 宁濯走得太快太急,她一路不停小跑才终于又看见宁濯的背影。 他们已是发现后头有人跟着,侍卫拔刀抵在她喉咙处:“大胆何人!竟敢尾随陛下!” 顾宁扑通一声跪下来,颤声道:“定北大将军顾寂之妹顾宁,求见陛下!” 顾寂。 听到这个名字,一时间竟无人敢言语。 宁濯声音清冷,如自梅上滴落的雪水一般:“带上她,同朕去旁边的怡清殿说话。” “是!” 到了怡情殿,宁濯俯视着跪在地上的顾宁,有些不耐道:“快些说完。” 顾宁身子一颤,语速极快:“望殿下施恩,让阿涓姑娘为我长姐再制一罐消疤药膏;再允准兄长看病服药,让我顾家得以延绵后嗣。” 宁濯皱眉:“是谁告诉你制药的是阿涓?” 宋娴慈一向护着阿涓,最多告诉顾家人是沈不屈的师妹做的。 至于沈不屈的师妹是谁,旁人怎么会知晓。 “是……是皇后娘娘的庶妹,也就是我兄长的平妻,宋娴姝说的。”顾宁犹豫道,“她说娘娘曾受过很重的刀伤,等闲医家定是没法子帮娘娘将疤痕祛尽的。而她有回撞见阿涓在熬药,便猜测定是阿涓帮娘娘消了刀疤。” 顾宁以头抵地:“陛下,求您看在顾宁当日入宫告知您娘娘还在人世的份上,允准顾宁代家人受罚。臣女愿替姐姐承受胸前刻下那耻辱之字的苦楚,也愿为母赎罪,喝下那碗毒汤,余生瘫痪在床。只求陛下饶恕臣女的家人!” 宁濯默了一瞬:“若人人犯错之后都能找他人为己赎罪,那这天下还有何公道可言。” “不不!”顾宁跪爬过去,声音颤抖,“陛下,臣女全家忘恩负义薄待娘娘,确实都是恶毒愚蠢之辈,但未违国法啊!大昭以仁孝治天下,臣女不是想请陛下原谅顾家,只是想让惩罚都落在臣女一人头上而已。” 她见宁濯默然不语,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咬牙道:“陛下也有愿以身相护之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