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婚后,薛晚栀知道谢瑾呈表面装作不在意,内心却深爱嫡姐,不然当初也不会苦苦等了疾病缠身的嫡姐五年,就连夜里他与她共赴巫山云雨时,也含糊不清地念着嫡姐的名字。 薛晚栀深觉他可怜,又受他尊重爱护,便想待他好,做他的贤妻,与他相敬如宾地过一辈子。 可后来她发现谢瑾呈对嫡姐好似是真的不在意,但望向自己的眼神,倒是幽深又露骨。每个夜晚他近乎疯魔地念出的名字,怎么听,都像是“栀栀”,而不是长姐的名字“姿姿”。 再后来,薛晚栀亲眼看见本该早就死了的前未婚夫一脚踢开谢府大门,怒斥兄长无耻,她才明白,这一切都是谢瑾呈精心谋划的。 谢瑾呈要的,本就是她。 第2章 第 2 章 ◎应嫁◎ 宋娴慈猛地直起身子,带动了伤处,忍不住吸了口冷气,边往小姑奶奶院里走,边问:“怎的今日就发动了?可顺利?” 婢子噙泪道:“姑丈让表公子给小姑奶奶送话……” 宋娴慈冷声打断:“已经和离了,没有姑丈。” 婢子忙改口:“是!是!李家让表公子给小姑奶奶传话,说‘怀子和离着实是一桩天下奇闻,你家小姐使毒招逼着我们放人,当时恨得发狠,现在全想开了,谢过宋家的恩德,毕竟这肚子里的未必是我家的种’。小姑奶奶听表公子替人传这样的话,忍到方才,终于伤心难抑,摔倒在地,这就发动了。医女说,小姑奶奶气血攻心,那一跤又撞着了肚子,怕是难熬。” “可叫了母亲和两位叔母过去?” “几位夫人已在外间陪着了。” 宋娴慈赶到时,苏氏和二房三房的都在外间守着。苏氏双目失神不知在想什么,脸色似悲似怨,见着她来,死死盯着这个独女。 宋娴慈被这么怨毒的一眼看得脚底生寒,顿了顿,回望过去。 “你们都先退下。”苏氏幽幽吩咐。 二房三房的犹豫片刻,终是不敢留在这对母女面前,依言告退。 苏氏两三步走到宋娴慈跟前,一把抓住她的左臂:“走!”说完就拉着女儿往内间去。 兰堇吓得大叫着去拦:“夫人!您干什么!小姐还未出阁,怎能见妇人产子!” 苏氏状若疯癫,不知哪来的这么大力气,竟拦不住掰不开。 两人就这么进去了,婢子们各端着清水与血水进进出出,刺鼻的血腥味弥漫了整个内室。祖母的幼女,宋家的小姑奶奶,此刻湿透了的头发贴着发白的脸颊,嘴里咬着一片老参,嘴唇一丝血色也无,整张脸痛苦到狰狞。 苏氏拉着宋娴慈走到分娩的妇人身前,一把掀开妇人的裙摆。 在场的医女和几个稳婆不由惊呼。 夫人分娩时下身的惨状对未出阁的女子来说是极大的冲击,直惊得宋娴慈白着脸后退半步,哑声喊:“娘!” 听见这声“娘”,苏氏身子猛地一抖,轻轻把妇人裙摆放下,转身出去。 宋娴慈跟上去,想了想又回头施以一礼:“我家小姑奶奶就劳烦医女与各位妈妈了。” 饶是这几位见多识广,这种大户主母拉自己未出阁的亲女儿进产室,还掀开产妇裙子让女儿看个清楚的场面,连她们看了也都迟迟反应不过来。 宋娴慈出去时,只见苏氏立在堂中,背对着自己。 苏氏听到脚步声,知是她来,声音里带了三分哽咽:“十八年前,我生你时,也是在这样一个夜里。” 宋娴慈张了张口,终是不知该如何回应。 “我挣扎了整整一日,从头一日晚间到第二日深夜,我疼得以为我要死了。”苏氏回头,眉眼里尽是哀戚,“我拼了命把你生下来,我拼了命!我嫁进门来四年无所出,好不容易有了你!是!我的确盼着你是个儿子!但你居然是个女儿! “我为了生你,一条命险些没了,以后也再不能有孕。你父亲是宗子,不能无后,那贱人便这么进了门!我是怨你,不喜你,不愿养你,逼得你祖母把你抱去她院里养,因为你不是儿子,我便只能眼睁睁看着你爹爹纳了别的女人!看着你爹爹与那贱人浓情蜜意!还生下了一子一女! “而你!你干了什么!你承欢在你祖父祖母膝下,学的什么礼数规矩!居然善待那贱人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