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 谈靳楚看了看腕表,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要凌晨四点了。 他从办公桌前站起身,轻声道: “顾寻已经被送往看守所羁押,咱们今天也就先到这儿吧。刘姐跟张哥已经连轴转了将近四十个小时,真得下班回去休息了。” “行,是该撤了。” 刘思甜在审讯室里被人哭得脑瓜子嗡嗡响,现在仿佛还有阵阵耳鸣。 老了,是真的扛不住了。 以前连着两天两夜没合眼,蹲点抓逃犯的时候,也不像现在这么没精打采。 三十一了,又生过孩子,不服不行 她抓起了桌上的车钥匙,疲倦地锤了锤腰背。 还不忘关心谈靳楚,“你跟小程你赶紧回家吧,再怎么年轻,也不能老这么熬着。” 俩人答应:“好。” 办公室里的几位一起出门,刚走到楼下,张茂林却接了通电话。 放下手机后,一对刚舒展开的剑眉又重新拧紧。 “怎么了,张哥?”程屹问。 张茂林看向谈靳楚他们,表情麻木。 “顾寻的妈妈……也闹到咱们局里来了。” 刘思甜惊讶:“啊?这个时候?” 她的话说得不够清楚,可大家却都心知肚明。 刘姐说的“这个时候”,并不是指凌晨4点的时间,而是指—— 牵扯到操场埋尸案的陈爱民儿子,以及那帮记者还没走,这会儿又来了个品学兼优、全市第一名杀人犯的妈妈! 这要是让几个buff叠加起来,他们还下什么班啊? 刘思甜紧张地问:“现在人在哪儿?” 张茂林安慰道:“没跟那帮记者们撞在一起,得亏被刚回来的小云给拦住了,前脚才把人领到报案中心那边的休息室。” 刘思甜这才松了一口气。 程屹拍了拍她的肩膀,“刘姐,你跟张哥先下班吧,我跟小谈过去看看。” 张茂林揉了揉熬得满是红血丝的眼,“那边就你们仨行吗?” “行。” 谈靳楚说,“就算您不相信我跟小程,也总得相信咱们队里的云艳辉同志吧?” 张茂林这才笑了笑,“好,那我们俩这岁数大的就先回去了。” 他们市公安局两个月前,刚有位同事牺牲在加班的岗位上,因公殉职。 追悼完后,众人也明白了一个道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张茂林不敢托大,他还想,再好好地为人民公安事业奋斗上个几十年呢。 - 谈靳楚和程屹刚走到休息室那边的时候,就听到了一位中年妇女撕心裂肺的哭嚎声音。 “……还有两天就是高考,你们凭什么抓我儿子?!你们赶快把他放了,我儿子还要回家专心复习考清华呢……” 以及云艳辉的轻声细语—— “大姐,我已经跟您说过了,您儿子如实招供了他杀死盛炀的经过,现在已经被移送到看守所,如果您这边想提出保释申请,可以尽快联系律师……” 可下一秒,就被那位大姐不分青红皂白地打断。 “什么如实招供?!我自己生的儿子,我还能不了解吗?我们家小寻根本就不可能杀人!”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话音一转,立刻理直气壮地大声质问: “我知道了,是不是那个盛炀家给你们公安局塞了钱,让你们当黑警,把我儿子给关起来,让他参加不了高考?!” 接着便开始哭天喊地,“好啊,好啊!你们警察贪污受贿,对我可怜的儿子严刑逼供!天呐!还有没有王法啊……” 一听到“严刑逼供”这四个熟悉的字眼,谈靳楚和程屹立马快步上前,进去后将门给关严。 那大姐此时此刻正坐在桌前,对着云艳辉,已经哭掉了半包抽纸。 见突然进了两个人,思路被打断,肿着俩眼,愣了愣。 程屹借机连忙拉了把椅子,坐到她跟前: “大姐您好,我是刚参与完审讯的刑警,您叫我小程就行。” 大姐的眼神很是戒备,“……就是你抓的我儿子?” 程屹正色道:“大姐,您不用这么问,但凡是一名警察,任谁见到了案发现场的凶手,也会将其捉拿归案。” 可一听他说完这话,大姐哭得更惨了,举起拳头就要往程屹身上锤。 “你胡说!我儿子根本就不可能杀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