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家,还让女儿做上了人工耳蜗手术。” “他们刚结婚的时候咨询过医生,说后天造成的听障并不会遗传。小?玲的父亲母亲一个是小?时候发烧落下的病症,一个是幼年时期吃错药而造成的听力障碍。他们苦了半辈子,满心期待自己会得到一个完全健康的宝宝。不需要?多么聪明?,多么美丽,只要?健康快乐地长大就好。 他们确实得到了,小?玲生下来?的时候白白胖胖,医生检查过,是个很健康的孩子。” 齐安顿了顿,似乎不忍心说出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但或许苦难总是成群出现。在小?玲八个月大的时候,偶然?一次发烧,她也?失去了听力。” “我曾经问过小?玲,她不愿意开口,是不是因为爸爸妈妈也?不会说话?我告诉她,爸爸妈妈是因为年纪大了,就算做了耳蜗手术也?没有办法学会了,在他们心里,小?玲学会说话比他们会说话更加重?要?。” 顾浅枝的目光注视那个和狗子一起玩的小?朋友,开开心心,好像没有任何烦恼:“那小?玲怎么说?” 齐安摇着?头苦笑:“她问了一个问题,她说:连我也?要?抛弃他们吗?” 这个世界对他们那么不公平,虽然?在外面看人眼色,但一家三?口谁也?不嫌弃谁,自己的生活就很温馨。 而现在,连她也?要?抛弃他们了吗? 也?许在小?玲眼里,听人和听障人完全分属两个世界,她可以听不到,但不能背叛家人,独自跑到另一个世界去。 “其实我小?时候也?有这个感觉。”齐安的声音变得低沉了些,似乎陷入了某种?情绪之中。 今天真的很累,顾浅枝没力气思考,直接顺着?他的话问了句:“你小?时候也?听不见吗。” 他小?声嘀咕:“你不是知道嘛,小?时候生病,晚上一年学。其实,其实那就是我的耳朵出了问题。” “我很幸运,吃了一年的药就治好了。那个年龄的小?孩子很容易把世界极端化,因为被其他孩子欺负,就认为所有听人都?是坏蛋,认为自己和这个世界之间?隔阂太深,没有融入的可能性?。” “幸好那时候有个人帮我,我恢复听力之后第一个听见的声音,是别人喊她的名字。” 齐安在心里推敲了几个来?回,最终鼓起勇气,想?转身问问她知不知道那个名字是什么。 再一看,顾浅枝的头枕在公共长椅上,睡着?了。 今天已经筋疲力尽,顾浅枝额前几根头发有点?扎眼睛,让她睡着?不舒服,但又没力气抬手,就微微皱着?眉。 齐安俯身贴近,小?心地帮她拨开头发,动作轻柔,像在对待什么珍贵的易碎品。 这个位置,只要?他稍稍一低头,就能亲到心上人的脸颊。 齐安深深吸了一口气,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他自己都?怀疑这轰动如?雷的声音会不会吵醒顾浅枝。 最终也?只是低语。 “原来?真把我忘了,过分。” 他失笑。 “咻——”烟火秀开始。 天空被各种?颜色的花火填满,鲜亮地跃动着?,火点?层层密布,一瞬间?明?亮恍若白昼。 长椅背对着?烟花,所有人的影子都?平等地放大。 就在烟花最灿烂,最明?亮的那一刻,顾浅枝的影子也?被印在地面上。 那是一对狼耳,悄悄贴上了旁边的兔耳。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