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宁宴的是金属链的哗啦声。卡洛斯的手拖着镣铐,替他揩去泪水,不懂得收敛的力道揉得宁宴脸上发疼。 宁宴意识到自己又哭又笑,现在的模样一定很狼狈,好在对方也看不清。他仰起脸,贴着卡洛斯的面颊,冷却的泪珠都蹭到了军雌发烫的皮肤。 他被肌肤相贴的亲昵与欢喜冲昏了头脑,顿时将凯度的叮嘱尽数抛到脑后。 “我帮你把抑能手铐解开,好吗?” 卡洛斯仍是无言。宁宴再次握住他的手,摸到手铐的位置,然后将手中的消磁卡覆上去。 “滴”“滴”两声,卡洛斯双腕的镣铐应声而解。宁宴还没来得及直起身,忽地被军雌托着腿根抱起,膝盖和小腿被紧紧压在他的胸腹,上半身几乎悬空。 卡洛斯的动作极快,宁宴甚至短暂地产生了失重感。他吓得一把抱住胸前深棕色的脑袋,消磁卡从手中滑落。 “怎么了?” 去掉抑能颈环后,无形的精神力成缕地散布开来。宁宴虽然看不见,身体却不自觉地战栗起来,尾音也打着颤。 这么近的距离,他感受到卡洛斯比往常粗重的呼吸,感受到他侧颈跳动的筋脉。宁宴心头一紧,就着被他高高抱起的姿势,俯下身,动作轻柔地抚摸着军雌凌乱的发丝。 卡在膝弯处的手臂藏着可怕的力量,就在不久前还折断了雌虫身着机械臂的腿。 宁宴的身体在害怕,但却用颤抖的声线,轻声安抚着箍住自己的军雌:“不要怕,我来了……” 他既然走进这间封闭室,自然能够料想到之后可能会发生什么。 但回想起卡洛斯出征前的那一夜,倒退回去,可想而知,当时他的精神海状况就不容乐观。那种情况下都能坐怀不乱,宁宴忽地担心起来:难道卡洛斯也不知道怎么抚慰?! 可是他自己甚至连理论知识都没有啊! 宁宴手上的动作一僵,犹犹豫豫地低头,打算先接个吻,看看卡洛斯作何反应。 宁宴啄一口,见卡洛斯没有动静,于是试探着舔了舔他的唇缝。 原先安静的卡洛斯忽地按住他的肩,欺身吻上来。 这个吻比从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急切而热烈。 后背抵上了什么冰冷坚硬的东西。宁宴被撷住了呼吸,本就迟滞的思维更是转过不来,还以为那是墙壁。 但它能够严丝合缝地贴合自己脊背的弧度,甚至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宁宴在疾风骤雨般的吻中艰难地抬头,借着微弱的光,猜出了背后究竟是什么。 那是军雌的虫翼,此刻正向前弯折过来,将他紧紧地裹在卡洛斯的怀中。 宁宴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被虫翼推着后脑往下按。唇上一痛,像是在惩罚他的不专心,卡洛斯咬破了他的嘴角。 血液的味道在口腔中漫开,还伴随着雄虫信息素的甜香。下一刻,更为凶猛的攻势扑面而来。卡洛斯将亲吻的技巧忘得一干二净,全凭本能压着雄虫索取。 宁宴下意识地往后退,却被巨大的虫翼紧紧压着,动弹不得。他被吮得舌根发麻,热意自后颈传遍全身,腰腿发软,双臂虚虚地搭在卡洛斯肩上,仅靠虫翼支撑着身形。 信息素又飘出来了…… 他迷糊地想着,连卡洛斯什么时候松开自己都没有觉察。回过神时,正伏在军雌肩上喘息。 卡洛斯腾出一只手,扯下颈间领带,覆住雄虫的双眼,绕至脑侧单手打结。一系列动作娴熟流畅,待宁宴反应过来,视线已经被彻底遮蔽。 宁宴不久前才适应室内的光线,依稀能够看见卡洛斯的轮廓。如今骤然被剥夺了视觉,他顿时一阵无措。 “做什么呀,”宁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用鼻尖小幅度地蹭蹭卡洛斯,“我看不到你了。” 卡洛斯抬起头,一双虫化复眼终于从阴影中暴露在微光下。雄虫眼前绑着一条染血的领带,银灰色布料将他的面颊衬得愈发白皙,干净得如同一捧新雪。 卡洛斯转动猩红的眼珠,目光移至宁宴的后颈,滚烫鼻息随后落下。 那片肌肤因为开始释放信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