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装置,您要是不舒服了,用力握一下,颈环会释放出电流。” 宁宴迷蒙的目光在军雌银灰色的衬衫上游移片刻,才缓缓对焦到颈间那道金属环上。 他还记得几个小时前自己在这架飞行器上说过的话:“不戴这个……相信你……” 大概是因为大脑已经停摆,宁宴此时的语调全然像个孩子,并且因为同一句话还得重复第二遍而显得不太高兴。 “……我不相信自己。”卡洛斯叹了口气,嗓音发哑,将声音又放轻了些,“您拿着它,好不好?” 对方的语气很温和。宁宴被哄得点了头,接过小球,掌心滚烫的温度很快把冰凉表面捂热。 片刻后,宁宴正感觉好受了些,却忽地浑身一颤,喉间溢出含糊的呜咽,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小球。 金属环表面亮起,卡洛斯猝然间被电了一下,闷哼一声,不敢再动:“阁下?” 宁宴只是睁着一双眼,茫茫然望着军雌,唇瓣微张,却没能发出一个音节。 许久后,才找回发声的方式。 “卡洛斯……” 他连“上将”的称呼都略去了,在残存的理智中勉强翻找出一个词,却仿佛不知道这个名字的意味似的,翻来覆去地呢喃,像是海浪中浮沉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卡洛斯……” “卡洛斯……” 他渐渐泄了力。金属小球从指缝间脱落,沿着坐垫滚了一段,随后“咚”地一声掉在地上。 车厢内的两虫都无暇顾及。 宁宴缓缓将额头抵在军雌肩上。卡洛斯垂下眼,就能看见对方汗湿的发尾软软地贴着皮肤,衣领遮不住纹身贴,一部分已经被蹭花了。 低头的动作让雄虫后颈凸起的脊椎骨变得明显。卡洛斯略一出神,心想来帝都星这么多天,研究所的虫难道没有按照膳食表给雄虫送饭吗,为什么还是这么清瘦? 宁宴在不知不觉间蜷缩起来。他的意识都有些涣散,却在觉察到异样时恢复了些许清醒。 “……那是什么?”宁宴哑着声音问。 卡洛斯耐心道:“这是您的尾勾。” 尾勾……? 宁宴一个激灵,猛地往对方怀里钻。卡洛斯被扑了个满怀,有些不知所措,顺着雄虫微微颤抖着的脊背轻抚几下:“不舒服?” 宁宴一个劲摇头,把军雌的领口蹭得乱糟糟的,动作间露出发红的眼框。 s级军雌将潜力激发到极致,甚至能够捕捉到光能弹的运行轨迹,但此刻卡洛斯居然不能肯定,雄虫眼尾晕开的水色,究竟是不是他心神震荡之下花了眼。 怀中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怎么把它……收回去……?” “结束之后,它自然会消失的。”卡洛斯被雄虫的泣音打乱了心神,仓皇间分出一只手来,小心翼翼地扣住他的腰,口中温声哄着,“很快就好。” 如果说被鳞片遮掩的软骨是军雌身上唯一的弱点,那么雄虫的尾勾则处处脆弱而敏感。 那条在宁宴的认知里本不该出现的尾勾,在极短的时间内被无限放大了存在感。 他隐约听见几句安抚,原本已经平静些许,很快却再次呜咽出声。他控制不住地咬紧了下唇,口中漫起血液的铁锈味。 卡洛斯时刻留意着宁宴的反应,见状,单手托住他的下颌,用拇指拨开。 “别咬自己。” 宁宴照做了,松口后下唇印着鲜明的齿痕,渗出几滴血珠。 鬼使神差一般,卡洛斯用指腹轻轻一抹。 铺开的红是和卡洛斯的瞳孔如出一辙的颜色,在宁宴浅淡的唇上本该突兀,却在此刻显得无比契合。 卡洛斯的心跳错了一个节拍,顿时不敢再看,甚至十分冒昧地将雄虫按进自己的颈窝。 但他很快又后悔这个举动了。 宁宴几乎整个儿埋在他的怀里,潮热的吐息尽数落在他的颈侧。这样过分亲密的姿势,让卡洛斯能够直接感受到对方心跳的节拍与呼吸的节奏,任何一点细微的反应,都被军雌精准捕捉。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