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风行地接管了这次事件的一切后续调查。 “根据雄保会提供的资料,已经对阁下的住所进行检查,在卧室和工作室都发现了企图安置监控的痕迹,只是并没有成功,推测是作案时间不足。” 军雌的红瞳中泛起一丝怒意,但很快被压下。 终端又是一震,卡洛斯看到对方的昵称,倏的怔住了。 宁宁早睡早起:“我现在已经没事了,抱歉让你担心了。” 聊天框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却迟迟没有发来消息。卡洛斯抬头,透过单向玻璃,望着病房内的单薄身影。 雄虫垂着头,黑发垂在脸侧,挡住了神情,鼻尖映着一点儿终端的光。 卡洛斯等了半晌,聊天框上的提示终于消失,同时弹出一条消息。 宁宁早睡早起:“也谢谢之前的提醒,我……我还想问一下,你几次帮我,是因为我的音色很像雄虫吗?” 卡洛斯盯着这行字反复揣摩几遍,才字斟句酌地回复。 u5yh462tg:“音色只是一部分,或许有虫是因为这一点喜欢你,但很多主播同样有好听的声音。你的助眠直播是独一无二的。” u5yh462tg:“第一次点进你直播间的那晚,是我长久以来的第一个好觉。” 连着发送两条消息后,卡洛斯望向屋内的雄虫,却见他只是看着屏幕,没有其他反应。 片刻后,雄虫才有所动作。卡洛斯很快收到回复。 宁宁早睡早起:“真的吗,不是哄我吧……” 后面还跟着一个平台自带的[哭泣白果]表情包,憨头憨脑的动漫小果子脸颊上挂着两道宽面似的眼泪,明明是可怜兮兮的表情,却被刻意地突显出调笑意味,连带着上面那句话也像是玩笑的语气。 隔着一道单向玻璃墙,卡洛斯看到病床上的小雄子缓缓抱膝,把脸埋进了被面,在黑暗中蜷缩成一小团。 军雌的心脏忽地收缩了一下。 在得知主播真实身份性别的第八天——在这个瞬间,卡洛斯发现,终端屏幕内发着可爱表情包的主播,和玻璃墙内苍白无助的小雄子忽地重合了。 军雌并不能对雄虫细腻敏感的心思感同身受,陌生的酸涩感却自胸腔处却蔓延开来。卡洛斯深呼吸几下,努力组织语言,试图宽慰对方。 不知过了多久,卡洛斯抬起头,观察到雄虫的眉目间有些倦意。 u5yh462tg:“早点休息吧,晚安。” 对面回复了一句“晚安”。片刻后,卡洛斯看到病房内的雄虫侧身躺下了。 雄虫的半张脸陷入枕头里,卡洛斯的目光无意识地落在他脸颊被挤出的一点儿柔软弧度上,忽地像是被烫着一般收回了视线。 他恍然惊觉,自己竟像是那个暗处的偷窥者。 ** 次日,伊恩告知宁宴转病房的消息。 宁宴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太清楚,只当是治疗需要,自然一切听从对方的指示。 雄虫早上醒来后一直在终端上聊天,仿佛一夜之间染上了网瘾。伊恩搀扶着他坐上轮椅,不小心瞥到一眼屏幕,看到对面顶着一串乱码昵称。 被推出病房时,宁宴无意间侧过脸,向病房的方向瞥去一眼,面色微变。 他才发觉病房的外墙是这种材料,房内发生的一切都能被清清楚楚地看到。 “外墙是单向玻璃,怎么没有告诉我?” 伊恩解释:“所有医院的特护病房都是这样的,以便在雄虫阁下有需求时,工作虫能够第一时间发现。” 宁宴注意到对方的措辞,“那雌虫呢?”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