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头,吐出一口和着碎牙的血沫,语调咬牙切齿,又带着森寒笑意,“一个精神力暴动的军雌带着一只雄虫?” 军雌出手皆是快而标准的格斗动作,又经过无数战场厮杀的淬炼,一招一式无不狠辣。而刀疤脸同样身手了得,自有一股野路子搏出来的拼命劲头,躲闪时身形灵活,出拳攻击时又凶狠无比、阴招频出。 两只雌虫杀红了眼,不遗余力地直击对手要害,闪身交锋之间,虫翼边缘相互角力,迸发出令虫牙酸的尖锐摩擦声。 刀疤脸终究还是不敌陷入精神力暴动、理智全无的军雌,数招过后逐渐落于下风,被一个过肩摔狠狠掼在地上,呕出一口血。 从两虫开始交手到现在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黑车上听到刀疤脸呼喊的雌虫这才赶到。他们一眼就发现了被挤至角落的雄虫,当即顾不及在地上扭打的老大,两眼发绿地涌过去。 “砰!” “砰!” “砰!” 三道几乎没有停顿的枪声,最前面的两只雌虫眼看着就要碰到雄虫,动作却戛然而止,一前一后地倒在车厢内的窄床上,身后涌出的鲜血瞬间染红了被单。 第三枚光能弹擦着刀疤脸的颧骨飞过,燎出一道血痕,鲜血沿着面颊汩汩流下,雌虫本就匪气的脸更是如同修罗。 脸部尽数被虫纹覆盖的军雌将空枪一丢,锋利的翅翼张开。 墙上反射出的光一闪而过,车厢内唯一站立着的雌虫从半截处被开膛破肚,军雌反手钳住他的咽喉,单手提起往外一拍—— 玻璃窗稀里哗啦碎了一地,生死不明的雌虫径直被抛出窗外。 刀疤脸趁势闪电般起身反拧住军雌的肩膀,一拖一拽卸下他的关节,恶狠狠地骂了一声:“谁他雌的说的劣等军雌!” 精神力暴动中的军雌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脱臼的胳膊甚至还能发力将刀疤脸拽至身前。但到底慢了半拍,被刀疤脸反身摁在满是玻璃碎渣的地板上。 军雌视野受限,虫翼一闪,仅在刀疤脸颈前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 于此同时,刀疤脸的右手呈鹰爪状攥住军雌的脖颈,钢铸般的手背青筋鼓起,狠劲一扭! “喀拉”一声骨骼碎裂的轻响,军雌停止了挣扎。刀疤脸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自身后蔓延开,瞬息之间席卷全身—— 床脚不知何时不见雄虫的身影。电光火石之际,宁宴用碎玻璃的尖角撬开翅根处的细麟,毫不犹豫地剁了下去! 刀疤脸的左翅徒劳地扑闪几下,无力垂落,其上坚硬的细麟渐渐软化,失去了光泽。 雌虫独特的生理构造帮助他们对伤口疼痛的感知降到最低,但在肩胛的连接处,有无数神经自此向宽大的虫翼伸展开来,让他们得以灵活自如地操控翅膀。 同样的,这里一旦受伤,就会牵连到数以万计敏感脆弱的神经。 刀疤脸的左翅几乎被齐根割断,只剩下薄薄一层可有可无的皮肉黏连着肩胛;右翅却因为无法承受的剧痛挣扎起来,猛地将宁宴从后背掀下。 断翅的疼痛让雌虫蜷成一团,几近昏厥。 宁宴被拍在地上,身体灌了铅似的沉重,鲜血淋漓的双手勉强支撑起上半身。他大口大口喘息着,眼前阵阵发黑,胸口气血翻涌,几欲作呕。 身下的列车仍在飞驰,呼啸的风从豁洞的窗口中灌入,拍打着背后单薄破损的衣料。宁宴在恍然间,疑心连风都能把这具身体吹散架了。 隐约听见几声凌乱的脚步。宁宴还以为是耳鸣,吃力地抬起头,却见到又一只雌虫正站在入口,神色慌乱无措。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车厢,最后停留在宁宴身上。 他的鼻梁上还架着驾驶辅助眼镜,显然是驾驶员觉察到外头动静不对,仓促赶来。 “雄虫?雄虫……”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