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包容方清漪的容屹,半警告半训诫的口吻:“不行,你不想,好了,换场了,把你手上的酒放下。” 冰冷,沉定,旁人眼中傲慢到不可一世的容屹,清晰映在方清漪眼底。 也是这个时候的容屹,让方清漪清楚意识到,他本质上是疏离寡冷的成熟男人,和“弟弟”毫无关系。 所以她才会喜欢他吧。 喜欢他能够独当一面的成熟腕力,也喜欢他面对自己时,非她不可的幼稚。 …… 婚礼上半场结束。 无论是室内婚礼还是室外婚礼,举办的地点都在齐家宅邸。 齐家占地面积上千亩,国内许多高校的占地面积都没有齐家大。齐宅的宴会厅能够容纳上千人,灯光如流星般耀眼璀璨,婚礼现场布置的,可谓是极尽奢靡。 方清漪跟随容屹而坐。 坐的是二号桌。 齐家规矩多,宾客桌也按亲疏远近依次划分。 一号桌坐的是齐聿礼与南烟的至亲家人,到二号桌,霍氏几人落座,没人敢对此有异议。就连被安排在三号桌的,齐聿礼的堂兄弟们,也见怪不怪。然而霍以南并未落座,他只出现了一会儿。 方清漪远远地见到了霍以南一面,霍家的背景太过复杂,霍以南是个活在传闻中的男人。方清漪一度以为这种男人长相必定偏粗犷凶悍,却没想到,他斯文儒雅的,像是位大学教授。 室内婚礼即是传统常见的婚礼,有固定的流程。 然而固定流程里,新郎新娘敬酒的环节取消——齐聿礼是干不来敬别人酒的事儿的,一般都是别人敬他酒;而南烟是懒得一桌桌去敬酒。 没有人来敬酒,商从洲却一杯杯地敬容屹酒。 容屹面无表情,冷淡拒绝:“不喝。” 商从洲藏了一肚子坏水儿:“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 容屹:“嗯,不给。” 气的商从洲低啧了声:“老四,你别以为你女朋友在,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了。”他视线一转,对方清漪说,“想不想听老四以前读书的事儿,你别以为我们老四一直都是这么傲的,他当时被我们哥几个欺负的……啧——” “——我喝,你能闭嘴吗?” 容屹想起那些糗事,自己都觉得丢人现眼。 要是被方清漪知道,那还得了?! 这倒是激起了方清漪的兴趣,“你别喝酒了,万一喝醉了怎么办?” 她问商从洲:“是什么事?我想听。” 换来的,是容屹将杯中酒一口闷,然后,他一手捂住方清漪的嘴。 容屹一字一句:“不、许、问。” 方清漪:“好好好,不问。” 容屹只得一杯又一杯地喝酒。 婚宴结束后。 他被彻底灌醉。 商从洲挑了挑眉,深藏功与名:“不是想看他喝醉了的样子?看吧。” 方清漪怔了下:“谢谢商二少了。” 商从洲摸摸下巴:“是不是应该改口?” 方清漪莞尔,不温不火道:“那得要改口费。” 商从洲散漫一笑:“行,我明天差人把改口费明天送到你手上。” 不过在改口费送上之前,他得先差人把喝醉了的容屹弄上车。两位保镖架着容屹,把他放进车后座,随后离开。商从洲今晚没喝酒,他把自己的司机分给了他俩,自己开车离开。 目送他离去,方清漪思忖片刻。 怪不得在圈子里,无数人夸赞他,温文儒雅。方清漪每每与他相处时,脑海里总会不由自主地冒出小时候学的一句诗——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寒气由四面八方袭来,方清漪搓了搓冒鸡皮疙瘩的手,怡怡然钻进后座。 容屹的酒品很好,喝醉了也不耍酒疯,只是安安静静地靠坐在座椅上。 他面泛不正常的红潮,湿漉漉的双眼被酒气熏染,眼神迷离,盯着方清漪看了好一会儿,才确信自己眼前看到的是她。 “方清漪。”他呢喃。 方清漪手搭在他后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