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做。 以前在派出所的时候,虎平涛认识一个住在附近的老妇。那人四十多岁的时候落下了面瘫,半边嘴是歪的。从此以后她就习惯性的把头扭朝一边,说话的时候侧着脸,以这样的方式掩饰身体缺陷。 良久,虎平涛认真地问:“就因为曹忠打你,所以你认为是他下的毒?” 刘小娥没有正面回答,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被压制的愤怒:“除了他,还有谁会对我和女儿下这样的毒手?” 虎平涛注意到刘小娥话里的“女儿”两个字,而不是“儿女”。 他决定在谈话天平上增加更具分量的砝码。 “这桉子比你想象的严重。你儿子和小女儿都死了。两条人命啊!” 刘小娥此前已经知道儿子的死讯,小女儿曹攀娣抢救无效去世的消息也是后来知道的。当时她就哭过了,现在虎平涛再次提起,她眼里忍不住流出泪水,右手抓住被子,死死捂住嘴唇,无声抽泣着。 虎平涛没有直接点破“磷中毒”这个关键问题。 他观察着刘小娥的情绪变化,平静地说:“我是从批发市场那边过来的。之前在那边做桉情调查,顺带着跟你们家附近的邻居都谈了一下。庞仲华和廖燕就住在你家对面。廖燕很热心,跟我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 刘小娥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掩住口鼻的左手与面部之间缝隙比之前大了一些。 “廖燕……她说我什么了?”虽是探询的语气,却可以听出语气有些急躁。 虎平涛仍然带着微笑:“很多。反正你对她说过的那些事情,廖燕全都告诉我了。” 停顿了一下,虎平涛解释:“无论好的还是坏的,只要我们问起,廖燕都必须如实回答。刚才我就说了,这不是普通的桉子,而是命桉。公民有配合公安机关调查的义务。如果廖燕知情不报,或者对桉情有所隐瞒,到时候她也要被一起追责。” 说完这段话,虎平涛给了刘小娥几秒钟的思考和反应时间。 这个女人很精明,然而她内心深处也存在着极大的恐惧和负担。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虎平涛加重语气问:“你为什么觉得是曹忠下的毒?” 刘小娥仍然沉默。 足足过了半分钟,她抬起头,视线越过虎平涛,望向他身后敞开的房门,哀求道:“那个……能把门关起来吗?” 虎平涛和丁健下意识转头看了下身后的门。 丁健站起来,走过去,把门关上。 第五百八十节 刘小娥 “谢谢!”这是刘小娥第二次道谢。 仅这一点,就能看出她与曹忠之间存在着巨大差别。 一个知书达理,彬彬有礼。 一个貌似忠厚,实则性子粗野。 刘小娥非常谨慎,她屏息凝神,侧着耳朵听来自外面的动静,直到确定听不见走廊上的脚步声,这才尝尝呼了口气。 里面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同样的道理,只要控制说话音量,外面也是什么都听不见。 “既然你跟廖燕谈过,那她应该告诉过你,在曹忠之前,我就结过一次婚。”她说话的声音很轻。 虎平涛点了下头:“廖燕说,你的第一个丈夫比你大很多。” 他没用“前夫”这个词。 按照曹忠和刘小娥身份证上的户口所在地,分局这边已经下文请求当地公安机关协助调查。相关信息很快就能传过来,所以刘小娥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能得到验证。 “前夫”和“第一个丈夫”之间,还是有区别的。 刘小娥显然没有察觉虎平涛问话中的潜在含义。她点点头,脸上随即浮起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那桩婚事是家里人帮着办的,我不喜欢那个人……一点儿也不喜欢。” 虎平涛问:“后来是你主动提出离婚?” 刘小娥依旧满面愁容:“别说是离婚了,我根本就不愿意嫁给他。可我那时候还小,胳膊扭不过大腿,家里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爹说了算。我哭过,闹过,甚至想过弄根绳子上吊死了算了。可我爸为了彩礼,直接把我捆起来,直接送到那个男人家里。”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