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义道:“今天是她的生日。我今天一大早起来给她发了个祝贺短信。后来她回了,说要有生日红包,所以我……” 叹气,摇头,沉默。 虎平涛足足注视了杨广义半分钟。 良久,他缓缓地说:“你这边的情况我已经做了记录。你现在的诉求是什么?” 派出所管民间万事,但有些问题不方便,也不能贸然插手,必须先征求事主的意见。 杨广义语音沙哑,满脸都是苦涩的表情:“……警察同志,你们能不能帮我找到曾珊?” 虎平涛大体能猜到一些对方的想法,提醒道:“曾珊的行为已经涉嫌诈骗,如果你……” 杨广义连忙摆手:“不是,不是的。我的意思是,你们只要帮忙找到她就行。别的事情我来解决。” 刘志达眉头紧皱:“老杨,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犯糊涂?她就是个骗子,?她不可能跟你结婚的。” 杨广义低垂着脑袋,?发出近乎哀求的声音:“……老刘,这事儿你别管了。我只想见她……只要能看见她就行。曾珊不是伱说的那种人。” “真的。” “她说了要跟我结婚,我愿意等她。” …… 晚上十一点半,外出处理案子的谭涛回来了。 杨广义和刘志达做完笔录就走了。所里知道这案子的人全都啧啧称奇。听大伙儿这么一说,谭涛也颇感兴趣,找了笔录仔细看过,笑着直摇头。 “这人脑子有毛病吧!”他把笔录本摆在桌上,推给坐在对面的虎平涛:“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耳顺。都这个年龄了,怎么尽想些不切实际的事儿?” 虎平涛轻声笑了一下:“你这是光有嘴说别人,如果换了是你的话,我估计你比这个杨广义还要死心塌地。” 谭涛顿时叫了起来:“这不可能好不好。再怎么说,哥也是聪明绝顶,不会被骗啊!再说了,做人得有自知之明,没钱没势的,年轻女孩子谁会看得上一秃顶老头啊?” 虎平涛收起脸上的笑,认真地说:“这就是曾珊的高明之处。她主动找杨广义聊天,虽然不是早请示晚汇报,但频率已经很高了。男人都好色,尤其杨广义老婆早年去世,他一个老鳏夫拉扯女儿长大,现在亲人不在身边,口袋里又有俩钱儿,于是开始放飞自我。” “如果是冬天还好,大家穿得厚,也没那么多的想法。杨广义在小区里做保安,平时休息就骑着电动车在地铁口拉客。现在的年轻女孩都很大胆,尤其是夏天,一个赛一个穿的少,露胳膊露大腿,杨广义这老男人看了就心痒猫抓。他这个“老实人”只是表面看起来老实,实际上心里也有想法。否则的话,曾珊随便在微信上撩拨一下,他就急不可待的主动咬饵上钩……说穿了,都是你情我愿。” 谭涛在派出所常年摸爬滚打,他知道虎平涛这席话分析得很在理,于是点头赞同:“这个曾珊也不简单啊!二十来岁的一小姑娘,竟然坐一次黑摩的就勾引老人家。这是妥妥的海王,杨广义肯定只是她养的一条鱼。不过这条鱼也傻的可以,就这么每次几百块钱转账,竟然零零碎碎给出去好几万……啧啧啧啧,还踏码的爱情,简直瞎扯淡。” 虎平涛没有继续发表议论,他双手交叉合握,下巴架在手背上,问:“这案子你觉得该怎么处理?” 谭涛愣住了:“难道不应该是走正常的处理程序,先找到曾珊?我看笔录上有她的身份证和户口本,找到人应该不难啊!” 虎平涛解释:“她户口本和身份证都是真的,打电话就能找到人。问题是……就算找到她,这事儿该怎么办?” 他随手点了一下摆在旁边的笔录文件:“杨广义没有报案。他只是做了个笔录。我特意问过他,到底想不想把被骗的那些钱找曾珊要回来?” 谭涛很好奇:“他怎么回答?” 虎平涛道:“杨广义说,他想再等等。” 谭涛瞪圆眼睛,感觉很不可思议:“都被骗那么多钱了,还等?这人脑子有毛病吧?” 虎平涛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显然是没看过穷摇的。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改天买本《一帘幽梦》好好看看,断条腿算什么,爱情才是最宝贵的。” 谭涛抬手挠了挠后脑勺:“那意思是,这事儿咱们就不管了?” 虎平涛点点头:“暂时只能这样。咱们不是管家婆,杨广义没有报案,只能先给他做记录,等到情况有变化再说。” 谭涛目光闪烁:“我觉得这个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