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楹视线追过去,完全来不及阻止。 沈砚舟微拖长尾音,语气恣意又散漫:“盛嘤嘤,以后就跟刚才一样。 盛楹眼睛还盯着那牌,看看那牌,又看看手里的牌,在半空中握了几秒,默默找个位置插了进去。 她听得不明所以,心不在焉地嘟囔:“什么一样?” 沈砚舟一副混不吝的松散样子,耐心出乎意料地好,懒洋洋低笑:“使唤我,跟刚才那样嚣张,知道么?” 盛楹愣了愣,想说自己哪里有使唤他了。 还有她哪里嚣张了,这话简直就是污蔑。 她下意识想要反驳,偏头,刚要开口。 蓦然对上沈砚舟的眼,他的眼眸仍有桀骜傲气,骨子里少爷脾气没减半分,可眼底却仿佛带着柔软的温柔。 是错觉么?她不太确定。 盛楹只是忽然说不出口了,心跳快了一拍,几乎是下意识躲避开他的视线,装作自然地哦了一声。 余光里,沈砚舟肤色冷白,神色自然。 她舔了舔唇,迟疑着,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说什么悄悄话呢?太看不起人了吧?” “我可不客气了!” 盛楹的思绪被打断了,赶紧回神。 接下来,盛楹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即使这只是一个简单的牌桌,但是肃杀一直没停。 特殊的积分制,沈砚舟表情怏怏无趣,手肘搭在扶手,托着腮,仿佛逗弄猎物一般,不紧不慢,轻描淡写地,很快就将积分扳了回来。 桌上其他三个人哀嚎一片,三个都是负数,就全得发。 柳敏笑得可乐了,怂恿着他们立刻发朋友圈,她要马上去点赞! 盛楹输的时候,埋头憋着一口气想赢,现在将其他人打得节节败退,即使不是自己打下来的江山,也还是觉得很爽。 赢本身就很让人快乐。 下了牌桌。 盛楹跟在沈砚舟身边,眼睛亮亮的,语气轻快:“你怎么这么厉害?” 沈砚舟衬衫黑裤,闻言停下脚,垂下眼眸,暼了她一眼,对上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眸,神采奕奕。 在对上的那个瞬间,她还弯了弯眼睛,更像小月亮了,开心都要溢出来了。 沈砚舟眉梢一挑,单手插兜,轻描淡写道:“家里老人爱玩,输了就急,一不高兴都吃不下饭,多少得会一点。” 盛楹愣了下,没想到沈砚舟这么会玩,竟然是为了哄家里的老人。 她迟疑了一下:“让牌么?” 沈砚舟倒是没否认,懒散嗯了声,轻飘飘道:“让得不动声色才是本事。” 盛楹是个实打实的菜鸡,战况惨烈,这会儿也难免有点强者崇拜,感慨:“这也太难了吧。我可做不到。” 沈砚舟上下打量她,懒散的嗓音带着笑,甚至有点痞坏:“不难。” 盛楹很意外,吃惊:“我也不难么?” 沈砚舟轻轻歪了下头,意味深长地勾起嘴角:“你正常发挥就够了。” “……” “想输给你,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 - 第二天。 盛楹早早来到了医院,沈砚舟跟她约时间,一起来的。 手术时间还没到,盛楹已经开始紧张了,但是盛老爷子表情倒是很平静,不急不躁。 盛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到走廊上,给盛伟打了电话。 直到电话被挂断,也没人接听,她打了第二个,第三个……仍旧是挂断。 她抿了抿唇,拿着手机回到了病房。 盛老爷子看见她沮丧的表情,似乎早有预料,笑了笑:“别打了,老爷子我还没这么脆弱。他来了有什么用,又不是医生,能帮我做手术?。” 盛楹心里不好受,即使她努力告诉自己没必要,爷爷都不在意,但是愤怒的心情,还是不可抑制地一点点冒出来。 还有委屈,不是替自己委屈,是为爷爷委屈。 她没有表现出来,温软地弯了弯嘴角,心里沉甸甸的,努力表现出轻松的样子。 时间到了。 医生和护士过来检查一番,将盛老爷子推进了手术室里。 盛楹不得不止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