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突然说自己有儿子,是不是记忆恢复了? 可是说完这话,温氏自己都愣住了。 她还没有嫁人,怎么会有儿子呢? 可是她分明记得,捏这泥娃娃的,是个瘦瘦的小男孩,他会细心地给自己梳头搽脸,还会给自己讲各种野史古诗,更是捏出了许多的小泥人给自己把玩, 他总是管自己叫“母亲”,当她纠正他,说自己没有嫁人,哪来的孩子时,那个孩子眼睛就会变得湿湿润润,仿佛街边被遗弃的奶狗子…… 时间久了,她便懒得纠正他,只是任着他在自己的身旁打转,一声声地唤着她“母亲”,甚至每当看到这个抱着花生米襁褓的小娃娃时,她依稀觉得,自己的肚子真的曾经高高鼓起过,有个小东西时不时就会踹鼓她的肚皮…… 想到这,温氏的脸上慢慢呈现出一抹笑。 楚琳琅不再打扰她沉浸在回忆里,只是站起身来,立在了院中,不无担心地望着远处京城的方向。 有时候,茫然无知也是一种幸福,若温氏意识清醒,清楚知道她的儿子正深入龙潭险境,试图扭转天下乾坤,那么温氏岂不是要跟她一样,寝食坐立难安? 想到这,她默默摸了摸还算平坦的小腹,默默祈祷司徒晟能够平安归来。 她和孩子都盼着他安全无恙。 又过了两天,京城那边戒严得似乎越来越厉害。 夏青云是跟楚琳琅她们一起回来的。他的伤势养得差不多,便带了小厮出门打探消息。 等他回来的时候,倒是带了些新鲜的消息。 据说陛下有恙之后,先是宫门紧锁。再然后是内城靠近皇宫的三条街戒严,可就在两日前,就连京城的大门都被封闭了,里外的人都是进出不得,整日有官兵披挂着兵甲来回游走,看得人心惶惶的。 至于京城内是什么情形,夏青云就打听不出来了。 楚琳琅也在试着想,司徒晟要如何解开眼前的困局。可若陛下在太子的手中,怎么看都是一场无解的局啊! 就在第三天的时候,京城那边火光冲天,似乎发生了一场大火。 楚琳琅看着火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一刻也不能呆住了。只让人备马,她要去城门亲自看看,也顺便看看能否打听到司徒晟的下落。 可就在马车走到一半的时候,观棋已经带着一队人马赶到,看见楚琳琅的马车立刻扬声高喊。 原来他是司徒晟派来接人的。 楚琳琅看到他来,心立刻放下了一大半,忙不迭问观棋,司徒大人现在如何了。 观棋却欲言又止,只是让楚娘子别太着急。 原来那日,司徒晟去了京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法设法,跟皇宫里,太后身边的安公公取得了联系。 他在做大理寺少卿的时候,跟安公公结下了善缘,之前楚琳琅第一次面见太后的时候,也得了安公公的照拂。 当时皇宫虽然戒严,但是要紧的是皇帝的寝宫,以及后宫妃嫔的内院。 而老太后的寝宫却并无人看守。毕竟太后从来不过问政务,在太子的眼中,他这个祖母无关轻重。 于是司徒晟乔庄打扮了之后,由小太监引路,从宫中只有太后内殿侍者才知的小门入了太后寝宫,面见了太后。 关于太子的一系列举动,太后心知肚明,却也无可奈何。 在她老人家看来,儿子病了,孙子要急着登基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 更何况太子还买通了禁军,把持着朝政。只要父子别太闹酸脸,太子也别太逼迫他父皇,大家落得体面干净就好。 可是司徒晟却一脸凝重地问:“太后娘娘,您若是太子,一旦登基,会如何容得兄弟,他会不会善待三皇子、六皇子,甚至还有被贬到远乡的四皇子?” 太后被问得一愣。她知道自己长孙的性子,心眼窄,爱记仇。 当初静妃能够倒台,太子也是贡献了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