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谨慎了许多,再不会像之前的马夫季仓一样,被人轻易收买了。 侍郎府院子的这点小风波,很快也被京城里比较大的动荡淹没了。 原来司徒晟查处了那件拐子案虽然无疾而终,可是却牵引出了陈员外利用通往北地的路牌,名义上贩运粮茶,实际上却是私卖禁物的案子。 陈家茶庄原本已经开往北地的船只,被毫无预兆地突审,竟然查出了许多硫磺硝石等禁卖的货物。 陈员外名下不光是自己的船队运这些,那些辗转从他手中租了路牌的船只也都不清白,有许多船也被塞了禁运的货物。 当市舶司的官兵来查的时候,陈记茶庄上下又被抓走许多掌柜伙计。 那陈家原本的靠山这次却不露头,立意要跟奸商撇清关系。 至于太子,这次虽然没有被直接扯出来,可是陛下却将他单独叫进宫里,罚跪在他母后的灵位前,直到第二天,才双膝红肿地被太监搀扶出去。 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京城的商户都多少受了影响。 而楚金银就只剩下满满的后怕,在家使劲的拜佛,念叨着上苍保佑,让她有楚琳琅这样的好姐妹。 那日若不是楚琳琅跟她撂下狠话,她也不会死命阻止丈夫上陈员外的贼船。要是他们的船也入货,不用说,船上肯定也要夹带陈记茶庄的这些“私货”。 这可是要掉脑袋的死罪啊!这几日,那京城的菜市口的地就没干过。这等惊动朝廷的大案子,自然是要杀一儆百。 许多和丈夫相熟的商户友人都卷入其中,有许多富户真是一夜之间就被查抄罚没得倾家荡产。 这让琳琅的大姐夫劫后余生,万分庆幸感念小姨子之余,又吓出了一场大病,足足在家发烧了三日。 而跟楚金银一样幸运的人,还有一个,就是楚琳琅的忘年闺交——何夫人。 何夫人当初对于北地通商最是积极,后来她也搭到了陈员外的门路。 不过她之前入京找楚琳琅饮茶,问她入不入伙的时候,楚琳琅倒是随口说了一嘴。 她说做生意第一要讲的不是利,而是稳。不然就不是生意人,而是赌桌上博个倾家荡产的赌徒。 若是自己的生意账目清晰,进退自如,何必跟那些大商户绑在一处?跟着大户蹭着喝汤的事情不常有,但是大厦倾覆,受牵连的情况倒是常发生。 楚琳琅那时还没有跟陈员外有交集,只是说了自己做生意的经验之谈。 何夫人品酌了一下,觉得十分有道理。她看楚琳琅买了新船都不往北地去,心里有些画魂,现在听她这么一说,倒是想起了丈夫在连州做知府,受了泰王一党牵连的事情。 这生意和官场不就是一个道理?若是早早买定离手,就是一场豪赌!她的相公现在不敢战队,她做生意也得稳一稳。 更何况像楚琳琅这么精明会做生意的,她都不肯沾边,就一定有她的道理。 想到这,何夫人的贪心倒是收了收,老实本分地做自己的买卖,并没有去陈员外那凑股。 所以这次陈记茶庄事发,何夫人念叨阿弥陀佛之余,少不得要请楚琳琅喝一杯茶水,好好谢谢她的高瞻远瞩。 楚琳琅现在被司徒晟看得很紧,除了女学,哪里都不让去。 接到了何夫人的邀约,她还得跟自己的东家商量,看他肯不肯让自己出门应酬。 司徒晟看了看请帖,说:“何夫人的夫君李大人不是在京郊乾州做知县吗?我明日正好要带户部的同僚去乾州查询职田。你可以跟我一起去,也正好跟何夫人饮一杯茶。” 说这话时,他和楚琳琅正在从女学回府的路上。 最近都是他亲自来接琳琅放学,害得琳琅还得跟他约法三章,来接她行,就是不能露头,免得被其他的同窗看见。 于是有那么几次,司徒晟便隔着布帘,眼睁睁地看着容林女学隔壁男院的几个男学生赶着楚娘子出大门时,也一起出了书院。 那几个少年还会时不时手抖,掉下写诗的纸扇,或者随身玉佩一类的东西,不偏不倚,正落在琳琅的脚边。 这都是风流才子常有的手段,若是佳人识趣,帮他们捡起来了,多半是要互相道一声谢,再寻机会问询下名姓。 接下来再相遇时,便可熟稔眉眼传情,接着再掉东西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