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符袋里,再戴在了脖子上,塞入衣领中。 楚琳琅看着他动作顺畅无比,生气了:“你……你怎可不问自拿?这跟强抢民女有何区别?” 司徒晟道:“你不是打算以后便要与我辞别吗?等那时头发应该也长出来了,何必吝啬?” 说着,他又从她的怀里掏出另一个求来的平安符,依样割下自己的一缕头发,放入其中,给楚琳琅戴上了。 “我的也给你,这样好些了没?” 哪个要他的赠发了?楚琳琅真是拿他没辙,闷闷道:“青丝怎可随便赠人?我……又不是你的妻。” 司徒晟却一本正经道:“赠人东西,不是该问问人想要什么吗?你拿个从庙里三文一张的黄纸就打发我了?” 楚琳琅动了动嘴唇,却没再说下去。她觉得司徒晟未必真切明白断发含义,或者只认为这是男女幽约的烂漫手段。 也罢,这等幼稚的戏码,她早就不信了。曾经结发夫妻都可断,更何况是这种见不得光的露水姻缘? 就像他所言,待她这缕青丝长出的时候,他们大约也该挥手赠别,各奔东西了。 想到这,楚琳琅也不再与他争,只是默默任着他拉手,依偎在他的怀中,体会这一段不知会有多短的缠绵…… 此后的几日,司徒晟又忙得脚不沾地,琳琅也忙得顾不上想他。 女学虽然上课不勤,功课却很多,她每日起床后,例行吩咐府里副管事做事后,便要写一会字,读读几页功课。 到了中午若有空,会去厨房炒一两样小菜,用食盒装好,再让跑腿的小厮给在公署里忙的大人送去。 至于生意那边,这一日,琳琅的货船满载着她选买的货物,由着夏青云准备运往西北了。 只是在船埠码头上,大部分的货船都是往北开,显得琳琅开往西北的货船有些与众不同。 有船主听闻了这队船要去的地方,当着楚琳琅的面儿,嘲笑着是妇人见识。 要知道,就在这两日,朝廷终于颁布诏令,准许北地开市。 消息的传出,那些提前通过门路拿到路牌的船主早就在月余前装箱运货,早早赶到北地,就在诏令颁发的第二天就大赚一笔。商人逐利,若蝇虫逐腐肉,现在往北方去的船只布满了码头。 听了这些,就连夏青云都隐隐后悔,小声问楚琳琅要不要改主意,而他则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挂在别的船队名下,共用别人的路牌。 现在很多人都这么做,就算办不下路牌,也可以如此共同租用,只是租金价格不菲,但是只要货物能去北地,长此以往还是很划算的。 不过琳琅依旧不改初衷,并不想凑这个热闹。 她记得司徒晟曾经跟她说过,北地开市,荆国受益,但是对于大晋来说,却是弊大于利。 朝廷恩准开市如此拖拖拉拉,必定后续也会有诸多变数。 而且北地一路匪盗丛生。琳琅做生意,向来图得是人财平安。她并不打算让船冒险,深入北地。 夏青云看楚琳琅坚持,便也听话,跟大部分货船背道而驰,前往了西北。 送走了夏青云,楚琳琅又给来京给她送账本的掌柜打好了招呼,回去打听一下老家的两个铺子能卖上什么价钱。 若是价格得宜,她还要抽空回趟江口,将那两间铺子卖了,再让掌柜伙计入京投奔她。 到时候西北的三船货款再拨回来,凑一凑,差不多够她在京城置办铺子,开张新买卖了。 从老家来送账的掌柜还捎带了楚家让他送来的家书。 除了母亲孙氏的书信外,还有楚淮胜写给周随安的信。 当初楚琳琅不让大姐声张,所以楚家还不知楚琳琅已经与周随安和离的事情,那信里依旧是拿岳父的腔调要打周随安的秋风。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