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攸宁不敢探头,只快速扫过一眼,只瞧见苏思朗一人,但瞧他做贼心虚的模样,想来与淡竹所说相差无二。 若真的是这样,那皇姐她…… 思来想去,贺攸宁觉得此事不能这般含糊过去,只她口说无凭,总不能凭着猜测便将事情捅到皇姐那儿去。 淡竹扯了扯贺攸宁的衣角,她腿都快蹲酸了,公主在这想些什么呢。 贺攸宁与淡竹拖着发麻的双腿往回赶,终于在卿嘉述回府之前将人拦住。 两人大眼瞪小眼,贺攸宁总觉这话实在难以开口,想了半天找了个折中的法子。 “你同苏思朗关系怎样?我的意思是,你们之间会说些不能被他人轻易知道的话么?” 卿嘉述一愣,“什么?”合着她支支吾吾半天,竟是问了个出乎他意料的话,怎的忽然提起苏思朗了。 不过这话算是问对了人,卿嘉述是个长袖善舞之人,同京中各世家子弟都有些来往,就是不知贺攸宁想知道什么‘不能轻易让他人知晓的话’。 “我听闻,京中子弟都爱在外买一处宅子养着外室?” “绝无可能。”卿嘉述一口否认,“我并非朝三暮四之人,绝不会干出养外室这等子事,再者,你要我洁己自爱,我最听你话怎会想着其他。” 卿嘉述下意识提高声音,惹得站在远处的淡竹回头瞧了一眼。 贺攸宁红着个脸,心里暗骂,谁说他了,不知他是真不知还是在这拿她寻开心。 “你莫要在这胡说八道,说着正事你怎又扯到自己去了。” 卿嘉述低头听训,心中却想着事关苏思朗的事能算什么正事,这样的事能有他们二人的终身大事重要么,好不容易能有个机会独处,自是要献一献殷勤。 “京中的世家子弟虽各成圈子,但一些风韵事私下大多知晓,你若想知道我替你打听一二便是。” 若贺攸宁能等到卿嘉述替她打听清楚,便不会这般火急火燎来找他,只是又叫她说不出口。 贺攸宁也不说话,只看着卿嘉述,半晌过后,他终于知道她的意思。 “你莫不是想着要去听墙角?” 贺攸宁眨巴眨巴眼睛,甚是矜持地点了点头,又解释道:“也并非是听墙角,你只需同我一起去瞧瞧便可。” 她只想看看苏思朗那处宅院中是否养着人,若是没有那自然皆大欢喜,怕的便是有。 贺攸宁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心中对打探男儿的事有些抵触,不知为何便想着找他帮忙。 卿嘉述心中是一百个不乐意,带着贺攸宁去听别人的墙角,这算什么事。 “宅院就在那,若是苏思朗真在外有什么也不急这一时,何需你亲自前去,真瞧见什么岂不是污了你的眼睛。” 偏偏贺攸宁等不得,“方才你不是说最听我话,莫不是都是假的。” 卿嘉述抚了抚眉心,得,话都说出口哪还能不遵从。 这事叫卿嘉述看来最简单不过,打听一番便是,偏偏贺攸宁心急,拉着他亲自来看。 此刻他难得有些后悔听了贺攸宁的话,怎样来看,趴在他人宅院的屋顶都是件不太体面的事。 在贺攸宁面前,卿嘉述脸色阴沉还是头一回,倒是贺攸宁将耳贴在瓦片上听得认真。 屋内果真传来女子的嬉笑声,偶尔夹着几句男声,应是苏思朗,只是听不清二人聊些什么。 证据确凿,可贺攸宁却犯起了难,此事又该如何对皇姐说,圣旨已下不能轻易更改,将真相公之于众虽能退了这门亲事,但叫天下人如何看待皇姐。 正妻还未过门,便在外头养了外室,苏思朗违抗圣旨定要受罚是不错,可世人的嘴巴同样不会放过被蒙在鼓里的淑慧长公主。 贺攸宁对苏思朗恨得牙痒痒,明明是他的错,可流言蜚语却要让皇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