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这几日忙着去各县镇送粮,忙得脚不着地。 年棋却不懂为何不先行处置卿西林等人,可是对贺攸宁来说,卿西林等人是要受罚,但如今百姓的命更重要。 卿西林父子这两日倒没什么动作,只卿二夫人还是那般热情,时常遣人送些吃食,贺攸宁是一概不收。 本想着卿二夫人没多久便会放弃,不料她过了几日便换了花样,改送佛珠,说是摆在佛像前,听取诵经九十九日,受过佛祖庇佑。 贺攸宁若不收,她便亲自登门,碍着是长辈的缘故,她只能听着,最后被磨的没了法子这才收下。 待她走后,贺攸宁将佛珠递与淡竹,“你瞧瞧,可有问题?” 贺攸宁吃过一次亏,这次便小心着,有因着在卿府实在是不得不防。 淡竹仔细瞧了,摇了摇头,“瞧不出什么,或许是我们想多了?奴婢听说,江宁这边的寺庙灵得很,公主不如带上,也好求个心想事成。” 贺攸宁被她的话逗笑,“若这寺庙这般灵,那岂不是人人只要去庙里拜一拜就成,不过是哄人的话罢了。” 淡竹却不这般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是没问题,公主还是戴着吧,就当图个安心。” 此次江宁之行凶险,淡竹心中总不放心,贺攸宁也清楚,想了想便随着她戴上。 许是因着连日奔波的缘故,贺攸宁今日觉得极累,早早便休息下,卿嘉述此刻正得了消息要与她商谈,见淡竹守在门口还有些吃惊。 “你家主子今日这般早便歇下了?” 淡竹掩紧门,睨了他一眼道:“主子今日身体不适,早早便休息了,若是卿大人着急,奴婢这就进去将主子叫醒。” 说罢,作势就要推门进去,却被卿嘉述拦下,“罢了,她不舒服那便歇着,这些事由我来处理也是一样的。” 卿嘉述摸了摸鼻子,踌躇着要不要说出口,纠结许久才道:“那让你家主子多喝热水,平日注意身子。” 他以为贺攸宁来了葵水,思索半天想着应该是这般养着的,可淡竹听了此话却撇了撇嘴,主子身体不适连个行动都无,只知动动嘴皮子,这叫什么男人。 被冤枉了的卿嘉述完全不知淡竹心中对他的指责,相反往回走的路上想起自己说的话便暗暗点头,盼着淡竹能说给贺攸宁听,好叫她知道自己甚是关心她。 淡竹果真未辜负他的期望,第二日贺攸宁一起床便听见她念叨昨日的事。 “要我看,卿大人是个不会心疼人的,听见公主不适,连探望都不肯,只会吩咐人,难道没有他的吩咐奴婢便不会照顾公主么,什么都由奴婢来做,还要他作甚。” 贺攸宁不知淡竹怎的说出这般长篇大论,不由问道:“人家出于关心说一句听着便罢了,他做与不做又有何妨,左右不是我的谁还能强求他对我好么?” 淡竹心中嘟囔,怎么不是谁,卿嘉述名义上还是公主未来的相公呢?可不得要求高些,公主倒也心大,竟一点也不在意。 转念一想,倒同情起卿嘉述来,贺攸宁好像是未开窍的模样。 贺攸宁今日总觉得卿嘉述很是怪异,站在她身边扭扭捏捏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好现开口问道:“你今日是怎么了,若有话便直说,何故如此作态。” “若你是关心我的身体,那早好了。” 卿嘉述的脸顿时红了起来,支支吾吾道:“这话怎好说出来?”女儿家的葵水那是极私密的事,她怎能如此大大咧咧在他面前提起。 贺攸宁只觉莫名,这何有不能说的,难不成他还讳疾忌医?当即变要开口劝劝他有病还是早些治为好。 “身体偶感疲惫是常事,这有何可遮遮掩掩的,若你今后得了病可要及时就医才好,以免一拖再拖,耽误了时辰便更严重了。” 贺攸宁此话说得语重心长,深怕眼前这位前途大好的卿大人一个没想明白拖垮了身体。 卿嘉述此刻也反应过来,合着是他理解错了淡竹的意思,哪里是什么葵水,可有不好开口解释,只好一个劲地点头缓解尴尬。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