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却疼妻子,生怕她有个三长两短,此刻只能乖乖起身,僵着身子坐下。 可落在李将军二人眼里便不是这回事,他们本就不是多深厚的关系,全凭利益绑在一起,如今吴副将坐着,他两跪着,是个人心中都会多想。 怕不是吴副将早早想好了后路,只有他们二人被蒙在鼓里。 丝毫不知被李将军打上两面派的吴副将此刻满心都是远在京都的妻儿,贺攸宁像是拉家常般同他说着话。 “听闻你从前在苏家的学堂进学,说来倒是与我那未来的姐夫关系甚密。” 吴副将不知贺攸宁为何又说起苏家来,心中只想得知妻儿的消息,未来得及细想便点了点头。 李将军见状更是断定吴副将反水,私下与皇家往来,心中顿生恨意,可恨他本是景成帝派来的人,要论起来此刻坐着的合该是他,哪还上了贼船无法脱身,如今只得跪着受训。 见着鱼儿咬钩,贺攸宁不着痕迹地弯起嘴角。 帐外忽然传来脚步声,吴副将一惊,一切本是他的安排,此刻倒像是让他受刑一般。 贺攸宁装作不知,问道:“帐外是什么动静,莫不是夜里进了贼?” 李将军此刻二一心想着赎罪,抢先答道:“公主说笑了,军中禁地怎有有贼,只不过是……” 话还未说完就叫贺攸宁打断,“此言差矣,外贼是进不来,但家贼难防,吴副将你说呢?” 吴副将干笑两声道:“军中把守森严,自然不会有贼,许是夜里换值,末将出去瞧瞧也好叫公主放心。” 贺攸宁转头看他,二人四目相对,吴副将不敢眨一下眼睛,死死盯着她的双眼,想从中看出什么。 可结果只会让他失望,贺攸宁并未出现他所想象的慌乱,只点了应下,竟看不出一丝端倪。 那就说明她有着十足的把握,料他出去也不敢有什么小动作,吴副将转身出去时脚步乱了几分。 到了帐外,他的人早就候着,只待他一声令下,吴副将却改了主意,要打发人回去。 他的部下不知帐中发生了何事,但都心中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若是被朝廷发现了,自己的命倒也罢了,只怕会祸及家人。 如今被告知只是虚惊一场,有些人放下心来,有些却怀疑着。 “将军,这是卿府送来的信。” 吴副将此刻一听卿府二字便觉紧张,此刻恨不得将这封信烧毁,刚想吩咐人扔掉,却又想到什么,拿起塞到怀中。 “你替我办一件事,写封信送到京都我府上。”又改了主意道:“不,你亲自去瞧瞧府上是何情况,现在就去。”叮嘱完心腹后,吴副将这才转身回到帐中。 帐中还是如同他出去前那样,徐将军二人跪着,倒是贺攸宁好似十分悠闲地喝着茶。 吴副将的心仿佛沉入谷底,她越是显得轻松事情出现转机的余地就越小。 “换值这样的小事还要亲自盯着,吴副将可谓是尽职尽责,说起来,令公子这点倒像你,做事情那叫一个一丝不苟,小小年纪便有其父风采。” 这话虽是夸人,但吴副将明白这其中蕴含的威胁,此刻他不知家中到底如何,只能任人宰割。 “长姐听闻令妻绣工了得,特意请去宫中帮着绣喜服,说来也是惭愧,宫中这么多绣娘竟无一个比得上令妻的手艺,长姐心中感激,特许她带着孩子与宫中住下,待喜服绣完,自然是少不了赏赐。” 贺攸宁启程来江宁时留下一封信要她务必将孔氏留在宫中,江宁的驻军将领,只有这位吴副将有些威胁,有谋略又心狠这样的人不得不防。 好在他并非毫无弱点,家中妻儿老小还能全然不顾么。 贺攸宁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于吴副将,“令郎聪慧,长姐甚是喜欢,闲暇之余便教他写字,这次得知我要来江宁,令郎便托我递一封信给你。” 吴副将自是不肯信,他与孩子见面的日子不多,哪会知晓这封信究竟是不是孩子所写,打开一瞧那些歪扭的字体似是孩子所为,但信末一行小楷却十分眼熟,正是孔氏的字。 信封中还夹着一平安符,他每次出门前孔氏都会替他求上一枚,上一次离家突然便没带着,如今倒是以这种方式补上了。 一信一物摆在面前,吴副将已是彻底死心,“妻儿有长公主照料着,末将自是放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