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则乱,贺攸宁并未发现这一异常,心中还担忧这些山匪不愿给他找大夫。 “他烧成这样,若是不找大夫恐怕性命都保不住,到时候你们就更别说能拿到钱财了。” 那人瞧她一眼,也不回话,转身离开,走时还不忘锁好门,贺攸宁从窗前看他越走越远,心下祈祷这人最好将她的话听进去了,要不然赵归可真的是性命堪忧。 这屋子里连张床都无,贺攸宁担心地上凉,只能将赵归半搂在怀里,她手凉,便时不时贴着赵归的脖子给他降温,待烫热乎了又换一只手。 这样冰冰凉的触觉,赵归似觉得甚是舒服,不自觉地往她怀里蹭,这样一来二去,面具也有些松动。 贺攸宁手指微动,心中挣扎要不要揭开这面具,只要揭开,她便能知道此人究竟是不是自己心里想的那个人,可又觉得这般趁人之危,实在不是坦荡之举。 这般想着,手却止不住上移,就在快触碰到面具的那一刻,门开了。 那守门的喽啰带着大汉和一大夫模样的人走了进来,贺攸宁没能揭开面具,反而心下一松。 装作若无其事般站起身,搀扶着赵归起来,那大汉大发善心,也觉这屋连床都没有的地方实在不是个看病的好地方,于是背着赵归往外走去。 贺攸宁也想跟着,那大汉瞅她一眼,身边的喽啰明白他的意思,眼疾手快就将她关在屋内。 贺攸宁无法,只好看着他们将赵归带走。 并非是她对赵归有多深的情谊,只不过是受人保护,眼睁睁看着别人为自己受伤的感觉并不好,总让她觉得是自己连累了赵归。 心中觉得亏欠,自然就对此人多上心几分。 这一夜,贺攸宁根本睡不着,几次三番看向窗外,想瞧瞧外面的动静,可四周安静得很,只有几个守夜人打哈欠的声音。 清晨,门终于开了,来的只是一个喽啰,放下碗筷便准备走。 贺攸宁喊住他想问问赵归的情况,可那人充耳不闻,径直关上门离去。 这下她更是惴惴不安,生怕赵归真有个三长两短,看着眼前的馒头,闻了闻,确定没有放药之后,立马大口吃起来,再饿下去别说逃跑了,就连走路都没力气了。 一静下来,贺攸宁又开始思索整件事,她原本对赵归有几分猜疑,可经历昨晚这一遭,她却有些动摇。 她隐瞒身份出宫,此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在外人眼中,渝平公主正在宫中养病,是以赵归不可能会猜到她的身份。 可是萍水相逢真的有人能做到替他人挡刀吗?贺攸宁不敢确定,但脑海中又浮起一个人影,如果是他,他会的。 这是她失踪的第二天,若不能自己逃出去,那最多两天,她的人就能找到她。如今又将赵归抛掷脑后,一心想着江宁的局势,想着待处理好江宁之事后又该如何处理南边的山匪。 所幸这些山匪并未让贺攸宁一个人待多久,大汉开了门将她蒙眼,带出门外。 这是她第一次白日在山寨走动,或许是怕她知晓寨子中的布局,这些人将她眼蒙住后,又带着她绕了几个圈才将她送到赵归处。 待她走进屋内后,又迅速锁上门。 这间屋子显然是某个山匪的住处,有长久居住的痕迹,看着环境所住之人在这寨子中地位还不低。 环顾四周后,贺攸宁才看向床上躺着的赵归。 赵归戴着面具,实在看不出脸色如何,贺攸宁只能走进两步,弯下腰细细观察,想要看出一丝端倪来。 却不料赵归忽地睁开双眼,贺攸宁被吓一跳,下意识就要动手防御,手快要碰到他脖颈时才止住动作。 这下又轮到赵归懵住,一时间屋内气氛有些尴尬。 还是贺攸宁先打破尴尬,神色自然地直起身问道:“赵兄你感觉怎么样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