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眼睁睁看着亲人饱受病痛折磨,却无能为力。” 玉凌寒心中生出一股无力感,半响,叹口气,道:“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还在怪我怨我。” 玉无瑕眨了一下眼睛,“……母亲临终之前,强撑着一口气,只为了见你最后一面,你为何狠心不来?” 提起早逝的妻子,玉凌寒脸色也不好,二人虽然是政治联姻,但郗岚对他也算是情深义重,只不过,他对儿女情长当真无意,到底辜负了郗岚。 他叹息:“是我对不住她,那时我忙着处理政务,实在抽不出时间。” 又好声好气地劝:“可是,无暇,你不能因为这件事而一直跟为父怄气,人生是你自己的,你要自己妥善经营,现在为父还身体强健,贵为宰相,可早晚会有老去的一天,届时,玉家荣光谁来延续?” “你身为玉家嫡子,生来享受了无上的尊荣富贵,自当承担相应的责任,带领玉氏族人,走向更辉煌的未来。” 提起这些,玉凌寒神采奕奕,双目泛光,看向玉无瑕:“无暇,你有经天纬地之才,为父相信你定能办到此事,让玉氏的地位走到巅峰!” 玉无瑕望着他兴奋的神情,心中是失望的,对于郗岚,玉凌寒实在太过无情,可对于权势,玉凌寒又过于狂热,几乎可以说是倾尽毕生之力,反倒惹得他对权势生出反感之心。 “少时,父亲要求我一定要做好世家公子的典范,不可做出任何有失德行的举动,因此,我守心明性,克己复礼,唯恐父亲会不满意,因此迁怒母亲教子无方,可到了最后,父亲对母亲还是毫无半点怜悯之心。” “可以说,父亲教会我的第一个道理,那就是心如铁石,只顾自己心意,不顾他人死活。” “坦白来讲,我对你方才的殷殷寄托,毫无感想,亦无兴趣。” “我无意承担你口中的责任,玉氏下任家主之位,你尽可传给其他玉家子弟。” 玉凌寒沉默,脸上激动的神情落了下去,半响,依旧固执己见:“男儿不可一日无权,无权则会为人所欺,你现在年轻气盛,不晓得其中好处,将来总会改变心意的。” 玉无瑕听罢,静默半响,解释道:“我近日收了一个女学生,既要负责教授她丹青之道,又要为她治疗短视症,我方才推拒担任族学先生一事,确实是因此抽不出时间。” 玉凌寒惊讶:“女学生?你不是一向不近女色的吗?” 玉无瑕无语地扫他一眼,加重语气道:“女学生,与女色有何干系?” 玉凌寒都觉得自家儿子不开窍,打听道:“是哪位世家小姐?相貌如何?才学如何?性情如何?” 玉无瑕皱眉道:“她并非世家小姐,乃是江军司的发妻。” 玉凌寒大惊,提高音量道:“你和有夫之妇纠缠在一起作甚?于你并无好处,何况还是那个江过雁的妻子!” “江过雁可是只笑里藏刀的狐狸,他家夫人又能是什么好货色?” “为父不同意,从今以后,你不准与那个女人接触!” 玉无瑕眉头皱得更深,“我只是与父亲提及此事,并非询问你的意见。” 一而再、再而三被他顶撞,玉凌寒呕得要吐血了,手指哆嗦地指着玉无瑕,一张脸涨成猪肝色,怒喝:“你你你!!!不孝子!!” 玉无瑕被他骂习惯了,淡定地喝了一口茶,神色不变,“父亲既然与我谈完了要事,那就回秋水芙蓉阁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忙,恕不远送。” 玉凌寒气得拂袖,想起他大动土木就是为了送小红杏乌龟的事情,恨恨道:“你不听我劝,将来定会为那个女人所祸!” 玉无瑕木着一张脸,“初篁,送客。” 初篁为难地上前,伸出一只手,“家主,请。” 玉凌寒气冲冲地走了,湛园的仆人丫鬟见他满脸怒容离去,也都习以为常。 * 竹室 初篁收拾茶具,玉无瑕又拿着芙蓉石琢磨着该如何雕刻,他心中纠结不已,只好问:“初篁,你喜欢江夫……狸奴伸舌头舔手背的动作,还是狸奴挠耳朵的动作?” 初篁想了想,笑道:“自然是第一个动作。” 玉无瑕不解:“为何?” 初篁解释:“因为狸奴的舌头粉嫩嫩的,很可爱啊。” 玉无瑕想起小红杏那根粉红的香舌,深以为然地点头:“不错,确实如此。” 他拿着小刀,慢慢地雕刻起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