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王见秋淡淡应道,起身离开。 祝从容匆匆追过来,拿着一袋零食塞给她:“小秋,看你都没怎么吃,先拿着。” 身后祝天语崩溃大哭,他头疼极了,对着王见秋笑了笑:“等说开了爸爸去接你。” 王见秋没什么反应,收了零食,转身离开。 身后的别墅大得和梦中的公园一样。 大理石台阶很硬,踩上去会有哒的声响,倒计时一样哒哒哒响彻夜晚,在耳朵里形成嗡嗡嗡的耳鸣。 王见秋静静盯着台阶,迈下了最后一步。 所有人都知道,太美好的梦总是会醒的,就像白天一定会来临,夜晚总是有限。 祝风休微不可见地皱眉,拉开座椅:“爸爸妈妈,你们给她解释吧,我去送小秋。” 他走出门外时,正好看见少女仰着头望向天边点点星光,细到只剩骨架的手往上够,在路灯下试图握住什么东西。 月色清冷如纱,衬得少女身影都虚幻了起来。 祝风休脚尖微滞,顿在原地,忽然觉得身后房子里的人太吵了,前面的人又太安静。 推了推眼镜,祝风休缓步走到王见秋身边,淡淡道:“回去了。” “回?”王见秋发出一个疑问词,侧眸看他,吐出第二个字符,“哪?” 祝风休安静站在她身侧,声音低沉清冽,“望月桂宫。” 他们住的地方。 第11章 望月桂宫,全京市最高的大平层,俯瞰全城夜景。 暗沉的木质墙体内敛低奢,依旧干净得一尘不染,偌大落地窗透过清凉月色,真正宛如月桂宫。 王见秋在这住了一个月,看到玄关处层叠的游鱼感应灯还是会怔住,游鱼戏水,明珠莹亮。月桂广寒宫一样的地方,住着仙人月兔,她怎么就住进来了? 她照例认真上课、吃饭、兼职,存好每一分钱,记录每一笔消费。把存折放入背包最里层,藏得严严实实。 夜晚十点,祝风休准时在酒吧里出现。他有时来得早,就在卡座里等着,微笑着拒绝来来往往搭讪的人;有时来得晚,就在车里等着,处理公务,或是闭眼假寐,但从没有让司机单独来接人的时候。 他也觉得诧异。 祝风休的耐心其实并不多,能用三分钟解决的事,不想用五分钟解决,向来只做最效率的选择。 所以最不喜工作效率低下的员工,工时结束请立马下班,不要拖延,不要加班,去享受下班生活。 但他对王见秋的耐心真是与日俱增,连这么脏、乱、破、小的酒吧都愿意踏入第三四五六七八九回,真是太奇怪了。 这就是来自血缘的、亲妹妹的奇妙能力吗? “又来了又来了,”颐年春满脸羞红,眼巴巴盯着祝风休,特意端了酒从他身边经过,又搭讪道,“哥哥,又来接小秋呀。” 视线从男人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上流连忘返,又粘稠地贴着男人俊美无俦的面容,恨不得把眼珠子都贴在男人身上。 镜片后的眼神冰冷,凉凉看向颐年春:“小姐,请注意你的眼神,不太淑女。” 颐年春脸颊烫红,呐呐挪开视线,痴痴地往边上走。然后匆匆去休息室拉住正要下班的王见秋,“小秋,他真帅啊,能不能把联系方式给我啊?” 王见秋套头穿上衬衫,淡漠道:“不能。” 颐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