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起来后,两个孩子也跟着起来,围着她转,要吃她带回来的东西,江心让霍明去把郑奶奶和圆圆,还有苗黄二位婶婶请过来。 等人都来了,江心给她们切了一条大列巴,分着吃了。 郑婶子最有意思:“哎哟,没想到我年纪这么大,还能开个洋荤呢!这苏联的包子,和咱们的包子就是不一样啊,嗑得我牙疼。” 大家就笑起来,江心还给她们各分了一小碗麻油,其实也不是多宝贵的东西,但家属村和风林镇就没有,吃的人少:“煮面的时候,放两滴在碗里,香喷喷的。” “我看你给霍明霍岩买的帽子好,咱们镇上的就难看,我有一年买了,掉毛,这雪还没下完,帽子秃了。”黄嫂子吃着江心给的面包,和她说往年的事儿,“好东西还得去市里买。” 霍明和霍岩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帽子,两人戴上后,你揪揪我,我揪揪你,就不愿意拿下来,跑到外头去玩,也有几分和小伙伴们炫耀的意思。 江心拿他们没办法:“小心别弄脏了!”跟在后头,朝着他们的背影喊。 几个大人在家正拉家常,过了一阵,就听到霍明霍岩的哭声,越来越近,两个孩子跑进屋里,额头上还有点汗,但那两顶狗皮帽不见了。 “妈,周大宝抢我们帽子!”这回竟然是霍岩先开的口,他哭着倒在江心怀里,张开手要抱。 “妈,那周大宝力气比我大,把我们推到在地上了,抢了我们的帽子,还骂我们!”霍明哭起来,那叫震天响。 江心就恼火了,这周大宝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还以大欺小呢!? “周大宝?”苗嫂子一拍脑袋,“那就是小周和玉兰的孩子啊!” “他们家的?怎么跑到我们这头来了?他们那边的孩子不是都在家属楼旁边玩儿的吗?”要说江心一开始有些恼怒,现在是真的一把心头火烧到脑子上了,进厨房拿了根烧火棍出来,“他爹妈惹我就算了,孩子还敢来惹我霍明霍岩!看我不打他个屁股开花!” “小江小江!”黄嫂子把她拦住,“你怎么了?平时挺精明的,现在傻了?你一个大人拿着棍子去打孩子,天大的道理也得给你打没了!” 苗嫂子也把门给关上,不让她出去:“你把棍子放下!那周大宝就比霍明大三四岁,你去打这么丁点儿大的孩子,家属村的嫂子们一人一口唾沫都淹死你!” “那怎么办?就让他这么欺负我家霍明霍岩!”气死她了,她才刚从市里回来,累个半死,好不容易能坐下休息,怎么一天好日子都不给她过! “孩子们打架是孩子们的事儿,就算对方孩子是师长家的,输了就输了,他爸妈也不能上门找孩子的麻烦呀。”苗嫂子劝她冷静,拉住她。 郑婶子帮霍明霍岩擦干眼泪,也回头和江心说:“你不能去,坐下。” “那我去,我去打赢周大宝!把我们的帽子拿回来!”霍明站出来,不哭了,她才不怕打架呢! “我也去,我帮姐姐!”霍岩又落后了一步。 江心气得把烧火棍丢在厨房门口,那口气就是下不去,想了想,让几位邻里先回去:“我知道怎么办了。霍明霍岩,别哭了,跟我走!” 苗嫂子看着江心母子三人的背影,好奇道:“她这是去哪儿?” “去给孩子‘报仇’呗。”黄嫂子笑,这小江,也是性情中人,当妈当上瘾了。 江心去哪儿?她带着几块面包,兜里揣着一把满满的糖,带着两个小的往西边姚政委家里走去了。 姚政委要出差,一去这么长时间,家里只剩下两个十来岁的儿子,忆苦思甜兄弟。 今天姚思甜本来要去学校上课的,但是他前几天睡觉踢被子,半夜着凉弄成感冒,年纪小也不懂照顾自己,照样喝冷水吃冷食,哥哥姚忆苦也是,晚上睡觉冷,还跟他同一个被窝抢被子,结果兄弟二人双双中招,流了好几天的鼻涕,今天似乎有些低烧了,就没去学校。 江心带着两个孩子敲门,正是姚思甜来开的门,江心见他一脸苍白,还拖着两行鼻涕,立即把两个小的赶到身后,怕被他们传染了。 “你们两个在院子里头玩,不能靠近井边,有事情要叫我,知道吗?”江心叮嘱霍明带着霍岩。 又跨进客厅去看这兄弟二人,憔悴又可怜,想叫他们去帮忙“欺负”周大宝,把帽子抢回来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婶婶,这是给我们的吗?”因为中秋的那袋白糖,姚思甜对江心印象很好,下意识就觉得这是个大方的婶婶。 “对,不过有点硬,不适合你们现在吃。”江心摸摸他们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忆苦思甜,去找两件厚衣服穿上,别再着凉了。有姜吗?我去给你们煮碗姜汤。” 姚忆苦站起来,他竟比姚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