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一时兴起居然定下了终身,好像有些草率啊。不过再想想,反正早晚要成亲,娶生不如娶熟,就这样吧。 于是向未来的岳丈举起了杯,“上辅,我敬您一杯。” 辛道昭忙举杯回敬。 然后便听他直截了当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欲向贵府上三娘子求亲,先问过上辅的意思,若是可行,明日便向宫中回禀。” 辛家众人被这个消息弄懵了,辛道昭其实觉得两人并不相配,迟疑道:“大王与我家三娘吗?我家三娘人小福薄……” 凌洄“嗳”了一声,“本王喜欢,没有福薄一说,就看上辅答不答应。” 辛道昭看了太子一眼,“只怕圣上那里……” 凌溯却笑了笑,“圣上知道我们兄弟一心,若是同娶了辛家女,也好防着二郎再去拉拢其他勋贵。我是这样想,二郎大可向圣上陈情,把辅国大将军家女郎与三娘一同呈禀上去,要是料得没错,圣上自会退而求其次,成全他和三娘。毕竟辅国大将军手上有兵权,如今尚且中立,要是拉到咱们这头来,料圣上不情愿。” 两者相较取其轻,太子也算把圣上的想法摸透了。 辛道昭计较了下道:“你们年轻人有情,我们父辈不干涉,但帝王家联姻与寻常人家联姻不同,当慎之又慎。” 凌洄道:“上辅放心,这事我先回禀皇后殿下,请皇后殿下定夺。” 辛道昭这才颔首,毕竟姐儿俩跟了哥儿俩,圣眷着实隆重,若是能成,于辛家来说也是光耀门楣的事。 后来酒过三巡,也到了宴罢的时候,辛家兄弟将凌洄送出门,凌洄回头看了长兄一眼,“阿兄不回去?” 凌溯的视线游移,轻描淡写道:“你阿嫂今晚留宿这里,我也不走了。” 凌洄这才“哦”了声,倒是隐隐期待,将来自己也有一同留宿的殊荣了。 送走凌洄,辛家兄弟与太子对望,郎舅之间似有说不出的一丝尴尬萦绕。凌溯忙道:“我随便找个地方过夜就行。” 辛重威讪笑,“这事听阿妹安排吧。”一面比手,将人重新引进了门。 难题交到居上这边,凌溯老大一个人,就站在小院前厅的地中央,对掖着两手,等待她的发落。 药藤和候月面面相觑,再看小娘子,她绞尽脑汁思量,最后吩咐:“把东厢收拾起来,熏好被褥,请殿下过去就寝。” 两人忙去承办了,凌溯却并不满意,“我不能睡在这里吗?” 居上说不行,“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再说这里不是行辕,那么多长辈兄嫂都看着呢,我可是要面子的人。” 凌溯的神情有些落寞,“没想到,你就这样把我舍弃了,是因为我昨夜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吗?今日我又看了一遍画本,已经钻研出些门道来了……” 居上被他说得面红耳赤,“你快住嘴,不许说了!” 他呆了呆,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略思忖了下,又换了个策略打算晓以大义,“阿娘派来的医监,每七日来给你诊一次脉,若能赶早怀上,对阿娘也是个交代。” 他还拿这个来说事,一切不都是他引起的吗,她没捶他已经很好了,他得了便宜还卖乖,打算就此赖上了。 如果体验后觉得不错,其实居上不会排斥,但结果却是伤亡惨重,她自然是不想再尝试了,便开动脑筋想出个绝佳的好办法,“我明日进宫去见皇后殿下,想办法把裴贵妃引来,然后装作被贵妃撞了一下,孩子掉了,既能栽赃贵妃,又能全身而退,这样是不是很妙?” 凌溯对她的天马行空表示怀疑,“你话本看多了吗,这种事哪有那么容易!” 居上很失望,托着腮不情愿地嘀咕:“太受罪了,我上回手上被割了一刀也没这么疼……再说昨晚不是已经大功告成了吗,再等等,说不定过几日就有好消息了。” 凌溯虽然也很希望一切顺利,但她如此相信他的能力,对他来说压力有点大。 应该怎么告诉她,她所谓的大功告成,只能算半成呢,还需多努力几次,才能巩固成果。 抬眼看看她,那张脸上透出倔强,他实在不能勉强她,住东厢就住东厢吧,等时候再晚一些,可以见机行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