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幽讪讪看了长姐一眼,“要不然……听听殿下有什么见解?” 居上只好暂且按捺,“郎君有何高见,说出来大家参详参详。” 运筹帷幄的太子,这回把战场上的诀窍都用到了别人的情场上,负手道:“情之一事,此消彼长,你以为祸根在五郎身上,其实那位胡娘子也不遑多让。所以要想成事,须得釜底抽薪……” 居上眼巴巴盯着他道:“你就说,我们还能不能打她。” 太子妃娘子不让仇敌当晚睡好觉的拧劲又来了,徐徐图之也可以,但要排在及时泄愤之后。 凌溯无奈地看看她,说能,“背着点人,先要顾全自己的身份。” “然后呢?” 凌溯道:“以五郎的名义将人约出来,教训完就走,不能恋战。后面的事你就不用过问了,我自有安排。” 姐妹三人顿觉背靠大树好乘凉,原本她们是做好准备的,大不了让胡四娘找上门来,她们再与她拼杀几回,反正道理是讲不成了,那就比比谁的拳头硬。不过事情要是宣扬起来,对辛家不利,如果太子殿下能有妙计,那就再好不过了,反正五嫂的委屈不能白受,她们也不愿意等来五兄领着狐狸精进门的一日。 这里刚商定,远远听见家主的招呼声,辛道昭站在廊上拱手,“殿下怎么来了?家里乱了套,又让殿下见笑了。” 凌溯忙朝老岳丈走去,边走边道:“行辕给我传话,说小娘子回家了,恰好我要上右卫率府办事,顺道过来看看。上辅,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他们那里客套寒暄,居上三姐妹一合计,找来五兄身边伺候的仆从,让他往胡四娘府上传话。 “就照着五郎君的口气告诉她,说已经与郑娘子和离了,约她商议今后的打算。” 家仆说是,顿了顿又问:“约在何处呢?” 居上说:“就约在西市边河岸上。她老上待贤坊来堵人,这条路熟门熟道,闭着眼睛都能摸到。” 家仆领命去办了,居上把约了胡四娘的事告知凌溯,然后与居幽居安各自带着一个婢女赶过去,事先埋伏在临河的长堤上。 这条河岸平时来往的人不多,每隔一里便有鸿胪、太常,以及监门率府设置的衙门。这些衙门上下值的时间都有定规,中晌不走,就得留到申正,也就是说下半晌起码有一个半时辰,能供她们放心施为。 那厢胡四娘在家,神清气爽。听说今日辛府上吵吵嚷嚷,家主很早就携五郎回去了,她派了人在辛府对面蹲守,不多会儿就有人回来禀报,说看见府里有箱奁运出来,便知道那个麻烦总算是厘清了。 如今五郎又约她见面,她忍不住感慨:“熬了这么久,我这也算苦尽甘来了。” 贴身的婢女自然要捡她喜欢的说,“老天看见小娘子的真心了。辛郎子心里也装着小娘子呢,那头刚和离,便急着告诉小娘子好消息。小娘子说,他可曾向家主回禀了你们的事?辛家家主会答应三媒六聘迎娶小娘子进门吗?” 关于这个问题,胡四娘心里也没底,照理说辛家那样的门庭,必是不能容忍他们婚前有染的。自己早前说过,不在乎进辛家门,其实那也是一时的意气话,谁不愿意当正头娘子呢。以前是没机会,现在这个位置空出来了,肖想一下也不是罪过。 她小心忖度着:“既然已经和离了,家主必定知道来龙去脉。纵然那郑氏再好,和离之后就不是辛家妇了,五郎不论好歹总姓辛,难道会为了一个外人,让他日日回去清锅冷灶吗?” 这样一说,前途简直一片光明。 婢女笑嘻嘻向她道贺:“恭喜小娘子,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胡四娘长长叹了口气,自己为了这一日,受了不少委屈。多少次争吵,多少次软硬兼施,不就是为了完成心里那个梦吗。 都说年少的时候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一见误终身,将来的姻缘就得将就。可她偏不将就,偏要把那个人据为己有。她就是这样的脾气,这样的人,为了达成目标可以不择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