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的,特别好,她手也好看,让这样的人打理裙子,我很放心的。我进了店,发现她不止手好看,脸也好看,我有向她请教护肤的技巧呢。” 刘秉如很健谈,这出乎了刘秀瑛的预料。 她四五年前进的西城分局,那时候刘秉如已经在门外扎根,死寂沉沉是她素来的形态。 “我知道你叫刘秀瑛,孙小海跟我儿子是小学同学,你看,小海都长这么大了,工作也很出色,我的儿子还戴着红领巾呢。孙小海交了女朋友,可他喜欢你,我看得出来。” 刘秉如抿了口水,“你们有没有咖啡,我想提提神。” 郭锡枰对着监控使了眼色。 片刻后小丽端着咖啡进来。 刘秉如一饮,顿时暖融融,神色也舒展开。 “我在那儿站了20年,知道每一个警察的面孔,他们看到我时,有的会避开我的视线,为什么,可能心里有愧,又或者同情我,没法帮我,还有一些会给我伞,给我吃的,会在端午的时候给我捎个粽子,中秋的时候一个月饼,我就吃着月饼啊看着天上的月亮,月亮又大又圆,美得像画儿一样,我儿子画画很好的,老师都说他特别有天赋,他一定能把月亮的轮廓画得最逼真。” 刘秉如像是从没说过那么多话,喉头有些沾黏,声调时轻时高。 她带着卑微的亢奋,时常会显得不好意思,用手擦擦脸,像只年迈又灵活的松鼠。 审讯室的过程看似热热闹闹地很顺利。 但实际,刘秉如机敏地避开了所有关于犯案动机和犯案行为,她滔滔不绝地谈论着儿子的一切,似乎闫朔从未离世,正鲜活地存在于她的家庭和学校。 说起儿子的时候,刘秉如的朽木之姿退却了,柔和与精干填补住沟壑与脓疮。 她至始至终都气定神闲,这就是一种昭告,与罪案紧紧相连的昭告。 殷天没参与审讯。 她在机房与监控斗智斗勇。 阿春可深挖,这人身上充满了迷思。 殷天怕打草惊蛇,没再去丁卯街走访。她网罗了所有监控,将时间推至两个月前,专注于阿春每日的动向,拽着侯琢和小晗看了两个通宵,眼睛熬得紫红,终于发现了一丝端倪。 9月30日夜晚8点,阿春去了豪哥棋牌室。 10月1日晚间8点。 10月30日晚间8点。 11月1日晚间8点。 定点定时,她都去往了棋|牌室,并在夜里12点独自返还家中。 殷天起了疑忌,两家店并没有衣物清洗的生意往来,似乎也不存在肉|体交易的可能。 她悄摸给老莫打了电话,将豪哥棋|牌的定位发给了她。 想来老莫应该跟阿成在一起。 15分钟的工作效率被两人一均摊,5分钟就完成了。 殷天看着闪烁的手机屏,越发觉得这两人可怕。 她早瞧出老莫对阿成的与众不同,这一对要是成了,以后谁敢得罪,手指一敲,所有秘密昭然若揭,跟没穿底裤似的。 她将资料打印出来,一脚踹醒侯琢,开始分配任务。 一页页纸翻阅得“哗啦啦”,越往后越心惊肉跳。 “这……这是……妈耶……”侯琢骇然抬头,小晗也毫无防备,看得愣怔。 殷天把烟屁股戳进水里,“小小丁卯街藏污纳垢,掩护打得挺好啊。” “一个编号一个孩子,连金额都有明确标柱,阿春是个中间商?” “中间商谈不上,没那么大能耐,她是管名单的,甚至制定名单,豪哥棋|牌室有两辆小货,他们管运输。” 殷天的手机依旧源源不断的传来信息。 阿成和老莫,一南一北联手,将棋牌室扒得一干二净,上到老板、会计,下到控场小弟,所有身份资料,和在拐卖过程中充当的角色,历历可数。 殷天眯眼研究着手机照片,“谢大锤?” 她心生了计谋,询问老莫上下线的勾联是否紧密? 得到否定答案后,殷天眼神轻飘飘转向小晗,“身手怎么样?我可听说刘疯子手下都是悍将。” 小晗挺起胸膛,他一米八五的身高,“我上学那会,是我们那届格斗第一。” 殷天窸窸窣窣笑了,“刘秀瑛那老痞子样,没少闯龙潭虎穴,你是她的干将,流程你熟,”她拍了拍侯琢,“我们这个是嫩苗苗,没见过什么世面,他要是敢拦,你就摁住他。” 小晗一听,当即明白了,“保证完成任务。” 侯琢还在迷蒙,殷天套上黑夹克一跃而起,“走着,砸个场,泻泻肝火。”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