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早就醒了,只是不想打扰成蟜歇息,一直没有动弹,伸手捂住成蟜的耳朵,道:“哥哥给你捂着,再睡一会儿。” 成蟜摇摇头:“不睡了,今日再托病,燕国使者该怀疑了。” 嬴政挑眉:“今日便要启程了?” “如何可能?”成蟜笑眯眯的道:“自然要找其他借口才行。” 燕国使者打探了一圈,今日医士那边安安静静的,成小君子似乎没有犯新的病,一切正常,合该是会启程的。 很快,日头高升,士兵生火造饭,开始用朝食,一切井然有序,有条不紊,王翦从营帐中走出来,整理着自己的黑甲,传令下去,全军待命,准备出发。 燕国使者狠狠松了一口气,立刻招来自己的亲信,低声道:“快去,告诉死士,今日秦王启程,务必截杀成功!” “敬诺!” 黑甲武士们整装待发,嬴政一身黑色的朝袍,从御营大帐中走出来,施施然登上辒辌车,燕国使者看到这里,狠狠松了一口气,将心窍放回肚子里。 成蟜见他那副模样,忍不住偷笑,这才第三天,燕国使者已经不行了。 “蟜儿,”嬴政道:“过来参乘。” 成蟜在万众瞩目之下,走向辒辌车,踏着辒辌车的脚踏子,一步、两步,就差最后一步登上辒辌车之时…… “啊呀!” 成蟜突然又是一声惊呼。 燕国使者吓得一个激灵,震惊的看向成蟜。 便见成蟜身子一晃,跌在辒辌车的脚踏子上,仿佛摔倒了一般。 “蟜儿!”嬴政立刻从辒辌车中出来,扶住成蟜,道:“怎么了?” 成蟜一脸痛苦,但他的痛苦未达眼底,活脱脱一个祸国的奸臣,道:“王上,蟜、蟜好似摔到了腿,牵扯到了旧疾,伤口怕是裂开了,嘶——疼、疼啊!” 于是嬴政又是一把将成蟜抱起来,大步冲入御营大帐,留下瞠目结舌,还未能来得及反应的燕国使者。 燕国使者:“……” 医士赶到御营大帐,和第一日一样,进进出出,进进出出,不知道多少趟,知情的知道是成小君子磕了腿,不知情的还以为是谁得了不治之症。 燕国使者拦住斗甯,道:“甯君子!成小君子伤势如何?” 斗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成小君子在灾区受了腿上,如今一磕,伤口抻裂了,怕是要需要几日。” “几日?”燕国使者震惊。 斗甯故作惊讶:“怎么?燕国使者很着急么?” “不不不,”燕国使者摇手:“只是……只是担心成小君子的伤势,还有……还有会盟在及,若是误了时日,便不好了。” “不会的,”斗甯微笑:“会盟时日还早,不会耽误的。” 燕国使者只好讷讷的点头,生怕自己多说,被看出了端倪。 他哪里知晓,其实自己的那点子心思,早就被成蟜看得一清二楚,再干净也没有了! 于是第三日便这样过去,第四日因着成小君子的腿疾还未大好,依旧不能上路,第五日腿疾仍未大好,仍然不得上路。 第六日一大早上,燕国使者一打听,果不其然,成小君子还在养伤呢,秦王担心他的腿疾会复发,留下甚么病根儿,因此下令原地驻扎,启程时日另行通知。 一连六天都不上路,燕国使者已经习以为常,招来亲信,让埋伏的死士们回去,明日继续埋伏。 亲信也是习惯性的答应,赶紧领命去干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