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风,起来后脖子落枕,脑袋胀痛,浑身发冷,一测体温高烧39度。 郝婉青没让她去学校,怕她精神一直紧绷反倒适得其反。她吞下两粒退烧药,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睡着前许岁目光落在书桌的记事板上,今天的日子还没改,距离高考不足四十天。 再次醒来,已是下午。 她迷迷糊糊听见外面有人在讲电话,好像是陈准班主任打来的,说最近陈准断断续续逃了几次课,今天又没来,想请家长过去一趟。 因为以往陈准住在许家,一般情况下,家长会也是郝婉青去参加,所以班主任才会第一时间把电话打到这里来。 许岁下床去,郝婉青已经在和陈志远联系了。 许岁等着她讲完,问:“您去学校?” 郝婉青气得不轻,板着脸答:“我不去谁能去。” “那我去陈准家里看看。” “老实待着吧你,感冒了别到处跑,我去完学校再去找他。” “没事儿,退烧了,我顺便出去透口气。” 郝婉青用手背试了试她温度,没说什么,拎着背包急匆匆出门了。 许岁绑好头发,洗了把脸,也出门去找陈准。 她懒得骑车,拦了辆的士。 过去时陈准家院门虚掩着,院子里没有狗,看来他在家,端午被牵进了屋里。 她去敲门,没多久,门开了,里面竟站着个浓妆艳抹的短发女生。 许岁一度以为来错了地方。 “找谁啊?”对方倚着门框,上下打量她。 “陈准在吗?” “不在。” 许岁推开她直接进去,脑袋当即嗡嗡作响。 客厅里烟雾缭绕,满地狼藉,茶几上堆满零食、啤酒和烟盒。加上门口这位,一共五个人,两女三男,昨晚那个小眼睛也在其中,都在沙发和地砖上或坐或躺。 许岁看向陈准:“你逃课就和这群人鬼混?” 陈准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 许岁关掉震耳音乐,又走过去将陈准手中的啤酒瓶砸在茶几上:“谁叫你逃课的?谁撺掇的你?你跟这群人能学出什么好?小小年纪不在教室里,混在一起抽烟喝酒?” 许岁恼火陈准不争气,劈头盖脸将这群人一顿骂。 房间即刻鸦雀无声,好几双眼睛盯住她,目光不善。 曾鸣默默哼笑了下,在桌角按熄烟头,走过来打圆场:“这不咱姐吗,姐你误会了,我们都是陈准朋友,他心情不好,我们过来陪陪他。” 许岁大声:“起开。” 曾鸣顿住脚步,被个女的当着一屋子人卷了面子,脸上立马没了笑容。 他记仇的很,别人对他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总得一五一十找补回来。 陈准站起来,扯开她:“别在这凑热闹,赶紧回去。” “你想继续这样?” 陈准垂着眼,许是休息不够的缘故,眼下一片青黑:“我的事你少管。” 许岁快要不认识眼前这个人,瞬间想起那年春节站在雪地里想家的小男孩。 她第一次同他提起那场意外:“阿姨的事我也很难过,但这不是你胡闹的理由,我想阿姨也不希望你这样。陈准你要知道,15岁就一回,挥霍掉再也回不去了。” 陈准讥讽地笑笑,世界上根本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如果她也有相同遭遇,还会在乎青春?还能自以为是地站他面前讲大道理? 许岁又说:“你还有两个月就要中考,我也还有不到四十天的时间,我每天都要面对很多考点和难题,真的没有精力总来找你。” 许岁心急如焚,但她不知道的是,现在什么劝慰都是错的。 “我要你管我的?”陈准冷声:“怎么着,我妈还得挑个时间死?避开您老的高考,早点就他妈让车碾碎?” 许岁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知道我不是这意思……” “你走吧。” 曾鸣眯眼笑着,坐回去看热闹。 先前的短发女生挽住曾鸣手臂:“叫你走呢,别赖着了。” 许岁又开始头晕,感觉手心一阵阵冒虚汗。她突然泄气得很,觉得无能为力,他只是父亲朋友的小孩儿,不是她亲弟弟,她又在坚持什么呢?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