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拐进了一栋老楼,昏暗的楼道里漫着股橡胶皮革尘土混杂的气息,脚步声在有限的空间内回荡。 前方小范围微微亮起,杨玉诚忘了眼头顶,发现上方吊着个声控灯,暖黄色的光圈恪尽职守地从灯芯外扩出灯泡罩子,费力地打在两人身上,层层交替着护送他们上楼。 这里面没安电梯,总共只有六层,而周默现在的住处就是在六层。 到了门口,周默拿钥匙转动锁眼开门,有些抱歉地冲杨玉诚笑笑。 “不好意思,得暂时委屈你一下了。” “害没事儿,我又不是太子爷,没那么金贵。” 杨玉诚跟着周默进去,简单环顾了一眼,屋子大约六十平米,一居室,厨卫家具都相对紧凑。 周默直奔床边的那个红漆柜子去,打开之后在里面翻找一顿,然后拿出个透明的小药箱,从里面拿出消毒用的药品和工具。 他将棉球和药瓶攥在手里,这才发现周围空空的,回身看向门口,发现杨玉诚还停在玄关,这才想起来家里只准备了一双拖鞋。 “直接进就行。” “这,不妥吧。” 架子上摆那个拖鞋肯定是周默的没错了,杨玉诚知道周默之前受兰思扬习惯影响有一点洁癖,所以没穿,但又不好直接踩着一双脏鞋底进别人家,周默直接进可以,他不能那么随便。 “没事。”周默上前把人拉进屋,让杨玉诚坐到椅子上。 “我这段时间早就不讲究那么多了。”他自嘲地笑笑:“只要你不嫌我邋遢就行。” 杨玉诚听得不是滋味,平时他总爱开周默玩笑,也知道这是对方想让他别太拘谨调节气氛的话,但此时却怎么也侃不出来。 “你,发生什么事了吗?” “嗯。” 周默点点头,也不打算隐瞒他,这次要是没有杨玉诚,他估计就交代在那个巷子里了。 他拽了个凳子在杨玉诚对面,俯身替他清理伤口,他先蘸着药水试探点了一下。 “疼吗?” 杨玉诚摇头。 “你今天是跟着我倒霉了。”周默调适力度,维持刚才的频率慢慢地擦拭着。 “并没有。” 杨玉诚如实说着,他盯着着周默的发旋,接收着他小心翼翼的情绪和轻缓动作,这种于对方细腻的感知让他着迷,比热烈的反应更要刺激着大脑荷尔蒙,让微微酥麻的甜蔓延。 周默只当杨玉诚这句是在客套没放心上,正打算讲述自己的事。 “虽然不知道你先前的事,但这次的确是因为我,你才是被殃及的那个。” “因为你?” “嘶—” “抱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