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笑,嚷着都要,推来挡去,都喝了几杯。 气氛就是平常朋友聚会时的气氛,没有中心话题,想起什么说什么,说了上句没下句的情况也很多,跟这个说一句,又扭头跟那个说。 话题偶尔带到冬宁,但并不显得刻意,问冬宁的学校,预计的毕业时间,而且盛誉也会替她接话,所以她没觉得别扭和尴尬。 冬宁看得出来,盛誉也很放松。 菜上得差不多以后,冬宁忍无可忍,终于用筷子挡住了自己的碗和盘子:“你自己吃,我不要了。” 盛誉转脸看她。 冬宁面前,基本上都是他夹进来的东西。 上一道菜,他夹一筷子,冬宁刚吃一口,他又往里补两筷子。 食物的小山越堆越高。 他似乎也刚发现这个情况,顿了顿,还是把夹的那块刚上来的清蒸鱼放了进去,撤走筷子时,夹走了她盘子里占据半壁江山的梭子蟹。 ——他也没自己吃,拿了个小碟子,一点点剔好,重新推给冬宁。 一顿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酒足饭饱,冬宁没喝,按理说可以开车,但她的驾照虽然是在国内拿的,可并没有右舵驾驶经验,宁城的晚高峰还没结束,为了不找麻烦,她就没上手。 盛誉也没叫司机过来,两个人搭了周衍恪的顺车。 今天的饭局中,周衍恪很随大流,跟着喝了不少,回程路上,他的话好像比冬宁印象中多了一点,坐在副驾,也没停下闲聊。 先问盛誉是不是在巴黎注册的,又问他婚房准备在了哪里,以后常住哪边。 盛誉说:“巴黎那套装修好也就一两年,暂时住着还可以,过段时间,她要去瑞典待半年,回国估计还早,再说吧。” 周衍恪道:“好楼盘都紧俏,你不着急,叔叔和婶婶早就替你在留心,前几天还问过我一句,京市妇幼保健医院附近那大盘。” 盛誉道:“他们就是闲的,瞎操心。” 说完,盛誉礼尚往来,问他最近相亲相得怎么样,周衍恪有一会儿没说话。 下车后,周衍恪叫了声冬宁的名字。 冬宁扶着车门回头:“大哥?” 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入了夜,车里的光线也不太好,周衍恪的眼神发沉,定定地看着冬宁:“跟小誉两个人好好的。” 冬宁默了默,说:“好的,大哥。” 周衍恪的车没进他家小区地库,冬宁和盛誉是在小区门口下的车。 两个人一路往里走,路程不算近。 走了一小段,盛誉停住脚步,等冬宁跟上,牵住了她的手。 过了片刻,冬宁回握住他,盛誉转过脸来。 他脸上的表情还是淡淡的,但冬宁大概能感觉得到,他的心情算好。 冬宁吃得超过平时的量很多,走了几步,才感觉到撑得厉害,不自觉地往盛誉身上靠。 盛誉就搂住了她的腰。 夜色刚刚遮盖住整个城市,宁城市中心的天空并不能看到星星,只有不间断经过的夜间航班的航行灯闪烁。 但晚风是舒适的,小区的绿化做得很不错,空气中混有草坪刚被割草机推过以后的甜香。 冬宁靠在盛誉的肩窝,脚步也慢了很多。 盛誉叫了她一声:“冬宁。”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