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以后,家里是冷清的。 盛誉出差去了,之前冬宁听他打电话,是要去法兰克福。 她为他整理行李,得知除了法兰克福,可能还要飞一趟纽约,归期不定,短则一周,长则一月。 这是盛誉离开的第三天。 之前冬宁给他打过两个电话,一天一个,倒是都接通了,但因为盛誉对沟通的非暴力不合作,她单方面绞尽脑汁地想话题,还根本没多少回应,导致内容非常干瘪。 今天要不要打? 冬宁趴在沙发上,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点来点去。 要不先发个消息,问他忙不忙? 但这种没营养的话,他大概率不会回。 冬宁有些头疼。 从上次她试图跟盛誉讲个明白开始,可能是认为她提离婚违反了之前两人的约法三章,所以他的冷暴力也固态重萌。 犹豫的过程中,刚好进来一封邮件,显示发信人是吉尔伯特教授。 下班时间,这是非常少见的情况。 事实上,这应该是第一次。 冬宁爬起来,盘坐在沙发上,赶忙点开,读到三分之一,才发现这与工作无关,是一封私人邀请函。 吉尔伯特教授将举办自己与夫人的结婚三十周年纪念日,冬宁把邮件拉到最下,宴会时间是下周末,还有九天,地点定在枫丹白露附近的一处城堡。 冬宁还记得,跟盛誉在枫丹白露遇到的那天的情景。 盛誉在找一处景点,冬宁查过以后才知道,两年前,它被人买下,成了私产,不再对外开放。 这处私产,赫然就是她的博导举办结婚纪念日的地点。 冬宁默然,感觉全世界除了她都是有钱人,又疑惑,她们这个专业,真那么有钱途? 早上刚接到房东询问她要不要续租,要的话就该交房租了的冬宁,也有一点奔小康的愿望。 关掉邮件,边愁自己没有合适的参加城堡晚宴的衣服,边设想再过三十年,没准她的财力也能跟吉尔伯特教授一样。 不得不说,这是个美梦。 冬宁靠在沙发背上,看文献的劲头都足了很多。 盛誉不在,她的晚饭吃的量就有折扣。 不过,冬宁不认为这是自己不自觉的表现,事实上,盛誉对她太严格,设定的标准也不符合实际。 去把烘干箱里的四件套拿出来,想了想,虽然不知道盛誉什么时候回来,还是把他房间的床单被套换了一遍。 浇花、垃圾分类。 家政会在白天按时上门,能留给冬宁做的事情并不多。 她在房间里转了两圈,还是没什么睡意,在百无聊赖当中,突然意识到,盛誉好像能看到这套房子里的亮灯时间。 她跑去关了灯,只留卧室的一盏床头灯,捧着kindle看文献。 过了几天,冬宁刚从实验室出来,换好衣服,去休息室喝口水,看到等在那里的卓成云。 他正在跟冬宁的一位师兄说话,看到冬宁靠近,两人都冲她笑笑,卓成云道:“mia,好久不见。” 冬宁笑了一下。 “吉尔伯特教授的结婚纪念日,你去吗?” 冬宁点点头:“要去。” “你打算怎么去?还挺远的。” 冬宁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参加晚宴,她得穿礼服,乘公共交通是不可能的。 盛誉的车放在家里,她如果租车,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