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盛染意识到,盛誉不让她去他跟冬宁的家里过夜,不是跟她拌嘴,而是认真的时候,她真委屈了,随后而来的,还有出离愤怒。 刚到巴黎的那天晚上,她一句话都没多说,乖乖被盛誉带去了酒店,是因为亲眼看到盛誉跟冬宁吵架,知道自己不适合留在那里。 可现在他们俩都和好了,冬宁对盛誉的态度很正常,对盛染更是少了很多之前几年一直都有的距离感。 盛染恨不得真是他们俩生的,想天天跟冬宁粘在一起,而且冬宁也喜欢她,盛誉干嘛那么较真得拒绝? 躺在酒店的床上,想起七点多那会儿,一块吃完晚饭以后,她想跟着冬宁和盛誉一起回家,冬宁都牵住她的手了,她还是被盛誉赶回了酒店的场景,盛染就一阵阵地胸闷。 最后,她果断爬了起来。 又不是找不到他们住在哪。 这会儿都晚上十一点多了,盛染就算生气得理直气壮,但也知道,房子里不只有她哥一个人,就没有输密码,老老实实按了门铃。 门开得倒快,只不过只有盛誉。 盛染上下打量他,黑色短袖、睡裤,头发乱得像鸡窝,眼睛倒亮得像打了鸡血,矛盾得过分,让人拿不准他到底睡过觉还是一直醒着。 “我嫂子呢?” “睡了。” 盛染怀疑是他不让冬宁出来,坐在沙发上以后,还狐疑地扫了好几遍紧闭的卧室门。 盛誉的表情一点都没有遮掩,明明白白的不耐烦:“皮又痒了?谁让你大半夜从酒店跑出来?” “我不想一个人睡。” 顿了顿,盛染换了个说法,更准确地表达自己的愿望:“我快开学了,想跟嫂子多待两天。” 前几年来巴黎,冬宁对她的态度都没最近这么放松。 盛染清楚,这种变化,跟冬宁和盛誉的关系转变有非常重大的关系。 冬宁的性格是温柔的,但也绝不是没有原则的人。 不可能做出跟盛誉分了手,还跟他妹妹好得像一个人那种事。 但现在不一样了,盛染想,现在冬宁对她好,就是名正言顺。 “我没跟你讲条件,你就真觉得不跟爸妈说你在外面结婚是我应该做的是吧,你都不知道感谢我。” “愿意告诉谁你就告诉谁,不用跟我讲条件。” “那我告诉媒体,上半年你上过的那本杂志,那个编辑是不是对你有意思?我到微博专门告诉她去。” “谢谢你,还替我省那么多广告费。” “哥!”盛染都有点想哭了,“我不是非来不可,但是……” “那就别来。” “为什么?你嫌弃我?” “前几年你跟我住过几天?为什么这次假期就特殊?” 还能为什么,她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因为冬宁啊。 “我现在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人照顾,在你家也不会捣蛋,就是逛逛街,玩玩手机,能给你添多少麻烦?” 盛染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想到自己从小爹不疼娘不爱,除了过世的姥爷,实打实就冬宁一个肯耐心对她的人,还被她哥拦着挡着不让见,是真有点想哭了。 “前几年我来找她,也没见你说不同意。” “我说不够钱买机票,不是你找借口给我打的钱?那会儿想利用我来看她,现在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就一脚把我踹开。” 盛誉去厨房给她倒了杯水,盛染喝下大半,停了话头,一时间也觉得自己幼稚,还开始反思对她哥的大逆不道,心中警铃大作,五味杂陈,沉默下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