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耕云钓月 第40节


经过一夜的沉寂,早上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水拔凉拔凉的,袁双之前用着都冻手,所以她现在早上洗漱都是用的热水。

    杨平西的小房间里没有热水器,用不上热水,袁双看着他,轻咳一声,说:“早上的水冷,店里那么多空房,你可以随便挑一间,用热水洗漱。”

    杨平西抹了一把脸,抬眼看着袁双,挑眉笑问:“心疼我?”

    袁双给他一个白眼,不客气道:“我是怕你体质不行,要是病了,店里的活儿就没人干了,影响赚钱。”

    杨平西眉头一耸,闲散道:“放心吧,我的体力不比‘年轻人’差,体质也一样。”

    袁双知道杨平西意有所指,拿她前几天晚上说年轻人体力好的事打趣,她看他这混不吝的模样,就知道他又要拿自己开涮,她不给他机会,轻哼一声,转身走开。

    袁双早上起来,例行去喂了“宝贝”,等它吃饱,就给他套上遛狗绳,准备带它出门逛寨子。

    她牵着狗刚到门边,在吧台里的杨平西突然出声,说:“一起去。”

    袁双回头,“你也要逛寨子?”

    “嗯。”杨平西从吧台里走出来,说:“今天吃新节,我出去看看寨子里的人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袁双寻思着大厅里安了监控,一小会儿时间没人不碍事,就站在门口等杨平西。

    杨平西走到袁双身边,伸出手说:“我来吧。”

    袁双会意,把遛狗绳递给杨平西,交接的时候他们的手碰在了一起,她的虎口过电一般微微发麻,很快就把手抽了出来。

    杨平西看了袁双一眼,眸光微深。

    “宝贝”带路,杨平西和袁双就跟着它后边,它走哪条小道,他们就和哪条道上的人家打招呼。这阵子袁双常常在寨子里溜达,很多寨民都眼熟她,有一些长辈会喊她“小双”,一些年幼的小孩会喊她“小双姐”,她好像渐渐地融入了这个寨子。

    今天过节,寨子里的节日味道很浓厚,几乎家家户户的人都穿上了苗服,忙进忙出的,或酿酒,或宰牲,或祭拜。

    袁双看到有苗民在祭祀的时候把鸡血淋到黄纸上,突发奇想,觉得杨平西才应该打点鸡血,免得他一天到晚一副逍遥散仙的模样,无欲无求的。

    她脑子里浮现出了杨平西淋鸡血的样子,滑稽可笑,憋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杨平西回头看袁双,见她独自笑得开心,嘴角微扬,问:“乐什么?”

    “没什么。”袁双忍了忍,抬眼看到杨平西的脸时,禁不住又笑了。

    杨平西眉头一挑,看袁双这乐不可支的模样,便也能猜出她的笑意与自己有关。他一哂,也不再追问,由着她笑去。

    袁双和杨平西跟着“宝贝”溜达到了芦笙场,杨平西解开绳子让“宝贝”在场上自由地跑动,袁双趁机在广场周边转了转,看几位婆婆坐在小凳上给苗服绣纹样。

    都说苗服是“苗族服饰博物馆”,衣服上的一针一线都有讲究,不同的纹样象征着不同的寓意,十分考究。

    一位婆婆看到袁双,笑着搬来一张小凳,示意她坐下,之后又指了指手上的针线,笑呵呵地看着她,亲切地说了几句苗话。

    袁双听不懂,但大致能猜出意思,便摆了摆手,说:“我不会。”

    婆婆又指了指她身后,袁双回过头,就触上了杨平西的目光。

    他一直在看着她。

    婆婆指完杨平西,又拿起手上的苗服在袁双身上比对了下,用非常生疏的普通话,说了两个字:“结……婚。”

    她话一出,其他几个婆婆顿时一起笑开了,她们的笑是没有恶意的,只是对小姑娘的一种友好的打趣。

    袁双立刻就明白了那位婆婆的意思,她是想让她自己给自己做一件嫁衣,好嫁给杨平西。

    “我和他不是……”语言不通,徒劳解释,袁双无奈地叹一口气。

    杨平西说得对,在外人眼里,他们实在不能算是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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