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和不信任实在是有些明显,毕竟先前他们报社也接触过那些被拐卖的少女和儿童。小孩就不用说了,那些女孩子,很多没怎么读过书,就算是有,也就小学初中文凭。先不说文采如何,就只说采访,不是专业的人,可能还真不知道应该提出什么问题。 报社联系过那么多人,可没有谁像是章漾提出这样的要求。 这听起来是挺减轻他们的工作量,好像到时候只需要对稿子进行润色就好,可谁知道这原稿的质量是什么样? “嗯。”章漾点头。 宁修思拿着电话在另一头沉默了片刻,他就是不信任一个门外汉来做才采编的事,想再劝说两句,“同志,我们报社是可以登门拜访,您只需要在家中等待便可。采编的工作,可以交给我们。” 章漾脸色无奈,“抱歉,家中有些不大方便,如果贵社坚持的话,那还请另采他人吧。” 章漾倒是对这一次采访没什么特别的执着,但这事儿对于宁修思而言,那就不一样了。 宁修思也是花费了一番功夫才打听到章漾留给谭警官的电话号码,别的小报社采访的那些当事人,都是被拐卖的受害者,但是章漾的身份可不同,她既算是受害者,又算是见义勇为帮助警方破案的关键人员,这一篇报道的含金量可不是别的采访稿能比拟的。 章漾可以拒绝,但他却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宁修思有些头疼,他能感觉到章漾的坚持,他试探道:“那我方便知道一个您家里的具体地址吗?我将要采访的问题写出来,寄给您?” 这算是折中的办法,只是寄信一来一往,还是从首都到无锡,耽误的时间太长。新闻最重要的时效性,可能会在这漫长的信件来往中,消失了。 宁修思说完这话,就有些后悔,他应该再争取一下。 章漾挑眉,她听出来电话另一端的人的担忧。 “这样吧,我将地址给您,您也将贵社的地址给我一份,好吗?”她问。 宁修思只当做她是为在收到自己寄过去的问题后回信做准备,很快报了一地址。 章漾记下后,就挂了电话,她哪里知道现在电话另一头的人已经傻眼。 宁修思在听见章漾报出“北京市”三个字的时候,就愣住了。他有点懵,对方不是住在无锡的吗?而当章漾将部队大院的名字完整告诉他时,宁修思忽然想到先前章漾在电话里说的那句“家中不方便”。原来对方这话是真的,他们是报社记者,在没有跟上级领导沟通的情况下,似乎也进不去。 章漾看着自己记在纸上的“首都晚报”的字样,她靠在沙发上,伸出细白的指尖点了点,转身上楼。 第二天是章年请来的医生给章漾复诊的时间,虽说她不觉得自己这点伤算什么,但章年坚持。 “已经没什么大碍,伤口处都已结痂,慢慢掉疤就没事。”医生笑着说。 章漾谢过一番后,拿出一信封,问道:“胡医生能帮我个忙吗?”首都晚报的办公地点距离大院不算太远,如果邮寄的话,那等待的时间反而有些长。但如果有人这时候能跑一趟的话,不过是半个钟头的事。 宁修思这天上班后,刚将昨晚自己准备的问题邮寄出去,就听见楼下传达室的大爷上来叫他,说有人找。 宁修思下楼后,拿着一封信回来。 有相熟的同事凑过来,笑眯眯问他是不是前段时间参加的报刊文章比赛的奖金到了,宁修思笑着伸手赶了人,“不是。” 但仍旧好事的同事直接伸手抢走了宁修思手中信,“老宁,让我们都看看啊。” “哎哎,周伟,你怎么回事?就算是想看也不能抢吧?”刚才打趣宁修思的人皱了皱眉,不满道。 宁修思想抢回来,但对方已经打开了信封。 三页红色横杠信笺纸就这么落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m.zgXXH.ORg